阿汀睡眼惺忪地走出房间,被这股风一下带到门口洗漱。
隔壁王君家也是一个情形,王君妈走进走出,余光见着阿汀母子,远远打个招呼:“雪春,早饭做了没?要不搁我家吃一顿?”
“不麻烦不麻烦。”
“你这话说得,我还麻烦你们家于秋送君儿去考试呢。”
林雪春笑骂:“说什么浑话,这不是找你家借的三轮车么?!”
王君妈也笑,话题转到阿汀身上:“哎呀,阿汀这裙子好看的呀。”
鹅黄色的连衣裙,单排扣,但裙摆大大的,镶嵌两条白边布条。小姑娘长得又水灵,好轻巧细致的五官,站在清透的阳光底下,白得干净纯粹,近乎透明。
稍稍有点儿病气,不过瑕不掩瑜。
“都说女大十八变,阿汀这在家才养了小半个月,竟漂亮得王姨都认不出。”王君妈天生巧嘴,好话不要钱的往外掏:“还有裙子这个色,这个款儿,我真真是头一回见。”
“在城里住过,心灵手巧就是不一样。有空帮我家君儿也做一身成不成?”
林雪春的脸色停顿片刻,又活辣起来:“我什么时候缺过你的好?成天摆弄这张嘴,不去弄买卖真是可惜坏了!”
阿汀再度被推进门去,白粥油条荷包蛋,还有维他奶摆在桌上。
“铅笔还没削好?”
“上月刚买的橡皮,怎么只剩一半了?”
“书带不带?”
这顿饭吃得鸡飞狗跳。
爸爸宋于秋踩着一辆破旧的小三轮等在门口,王君不耐烦地应付着自家的妈,母子俩声音一会儿你高,一会儿我高,斗得不可开交。
阿汀背上单肩的帆布包,正面映着大红的五角星星,铅笔橡皮放得整整齐齐。她合上包,对林雪春说:“妈妈我走了。”
“走吧走吧。”
不超过三秒伸手把人揪回来,像楸小鸡崽那样。
“准考证带了没?”她紧紧皱眉:“拿出来我瞅瞅。”
捏着准考证看了许久,指着考号再三叮嘱:“这么一大串数字,睁大眼睛看仔细,别写错了。名字要写大名,写宋千夏,记住没有?”
阿汀乖乖地点头,乖乖地应,耐心十足。
林雪春翻来覆去念几遍,实在找不出别的话语,便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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