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吃掉两块,还剩三块,爸妈无论如何不肯要,她藏起来,半夜再拿出来。
排骨冰凉,不过凑近了,还能嗅到丝丝缕缕的香味。
本不该把爸妈辛苦赚钱买来的稀罕物,转赠给外人的。但前世今生不到三天,阿汀已经遭遇两桩死亡,再也不想亲眼目睹第三桩了。
尤其是与她年岁相当的少年。
推开门,迎面深沉的夜,隔壁房门依旧半开半合,阿汀身形一偏,轻易钻了进去。
屋里比屋外更黑,万事万物化作朦胧暧昧的轮廓,东一块又西一块。她谨慎挪动步子,全然没有留意到木梯下,伏着两双黄澄澄的兽眼。
膝盖碰到粗糙的木,阿汀犹如盲人那样仔细的摸,辨别出家家户户必有的八角椅和八仙桌。
她把排骨和红薯放在桌子中央,稍稍安心。正考虑着,是否需要与行踪不明的少年说句话,猝不及防身旁扑来一大团黑影。
他偷袭她。
分秒间的天旋地转,阿汀被压制在地板上动弹不得,后脑勺下垫着不明的柔软。脓包受到挤压,火辣辣的疼痛那样猛烈。
“唔……”
她下意识用双手推他。这个古怪的黑影,动作矫健而迅猛,四肢修长而有力,肋骨根根的背腹微微弓着,仿佛发怒的野兽,精准地低头咬住她的手腕。
温热的风吹开门扉,清冷月光铺陈在地面,阿汀终于又看见那双眼睛。
纯粹的琥珀色,既漂亮又野生,充满暴戾的凶光。
牙齿没那么兽,是白而平整的,力道却大得过分。
阿汀发现他对她充满敌意,满脸的轻蔑和冷漠,像是猫对待手心里的耗子。于是一动不敢动,试图重复昨日下午的招呼:“我是……阿汀,你记得吗?”
他唰一下盯住她,目光如牢笼。
“排骨。”阿汀转动脑袋,希望他去看看桌上的排骨,软声说:“我不抓你,给你带排骨吃的。”
她觉得他不亲人,或许是因为被村长儿子吓过。
然而他完全不理会她的言语,唯有喉结一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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