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拍手掌跳下来,转身看到阿汀,吊起眉毛哼了一声。
面前共有三间房屋。短发女孩撒腿跑进最左边的屋子里。
阿汀家住在最右边,靠河背山。
老瓦房的隔音效果差,昨天夜里,隔壁女人的哭骂声穿透墙壁,吵得人睡不着觉。
当时林雪春气到拍墙,还叫道:作死的寡妇婆,白天笑嘻嘻像个傻子,半夜打起儿子真狠心。养只阿猫阿狗都没你这样的,成天锁在屋子里,喂发馊的骨头。
对方不理,折腾到天明方肯罢休。
外公说过,万事万物皆有因果,虐待儿女的父母,种下坏因,迟早迎来恶的果。
但被虐待的小孩会怎么样?
外公没说。
天空中浓聚出阴沉沉的云,缓缓遮挡住太阳。日光一寸寸地消失,阿汀难得好奇,往那间沉寂而破败的屋子走去。
一步一步的,仿佛走进阴暗里去。
她学着刚才的女孩,踩上凹凸不平的石块。
此时乌云遮天蔽日,阿汀踮起脚尖,目光穿越过乱七八糟的堆积物,看见一团比黑夜更漆黑的东西。
不自觉地屏息凝神,静静看着。
直到天上的云被风吹开,明亮的光线落在头顶,阿汀总算看清楚了。
水泥地上伏着瘦骨嶙峋的人;
他有双猫一样诡谲的琥珀色眼睛。
阿汀隔着长长的距离,与狼狈的少年对视。
好瘦。如濒死的野兽一般伏在地面上,延展出来的四肢满是伤痕,鲜血淋漓。头发短短的,仿佛刺猬的脊背,依稀瞧见狭长的口子,七横八歪划破额角。
他一动不动,眼眸微微眯起,凶光毕露。
这个刹那,阿汀想起街角遭受过虐待的猫。
想起它根根分明的肋骨,锋利的爪牙和金黄色的竖瞳;想起自己被咬过的手腕,邻居姐姐的创可贴;以及外公着急的跳脚,痛骂那只野猫不知好歹的光景。
想起深深的海,动物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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