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病床前,忍受着无边的苦楚,分不清白天与黑夜,没有尽头的折磨。
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往往是暴动且极端的,他不止一次想过,为什么乔如姮会死掉。
甚至每次在他青筋直冒,浑身冷汗倒在床上的时候,他就会产生幻象,她死前的缠绵的眼神,余热的体温和如刀绞般的心痛,伴随这些一起前来的,还有她这个人。
偶尔运气好的时候,能看见她对自己笑,能听见她说话,是他难以忍耐的被放逐停留的时间里唯一那一点好运。
他想死,又没那么敢死。
万一提前自尽之后都没有回去呢,万一只要他一个人回去了呢,万一她真的不在了呢?
这么多万一,要将两个人的命运赌进去,容煜赌不起。
他偶尔清醒,意志消沉,时常失控,却乐在其中。
所以江梦生来问他为什么不配合治疗的那一次,他难得清醒。
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不重要,这些人的死活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他想要回去,想要见到乔如姮,就只能按照剧情发展来死,又怎么会配合治疗。
“你这样,孟清渔也不愿意见到的。”
他还记得江梦生说这话时的模样,痛心疾首,悲天悯人。
他也记得自己当时嗤笑一声,不屑一顾又痴念。
江梦生还在劝说,他打断后面的长大论,“我爱她,你知道吗?”
江梦生一愣。
“你知道吗?”见她没有回答,他又问了一遍。
江梦生迟疑点点头。
“对啊。”容煜记得他当时轻声道,“你知道我爱她,可是她不知道。”
“我说了我爱她,她听不见了。”
提起笔写下储昊那封信的时候,他的记忆开始重叠。
在那头里,他也给乔如姮写过信,最多的是,今天天气很好,我非常想你。
万一写信的时候忽然犯病了,那纸上被记下的多数就是,疼。
满张纸的疼,大大小小,写得时候歪歪斜斜,清醒了以后看还会觉得可笑。
痛苦、痴狂、撕心裂肺,这些全是他的记忆,如今再回想起来的时候,只觉得如梦幻泡影,除了难过和心疼,好像那些极端的想法就已经灰飞烟灭了。
他已经开始模糊这段痛苦的记忆,失控仅存于记起的那一晚。
“容煜。”见他久久不说话,乔如姮小声叫他,眨着大眼睛看他,“你想到了什么?”
容煜收敛起目光,目光里的凌厉和纠缠,在看见她的时候最终被化为绕指柔,他伸出手抚摸的乔如姮光洁的脸庞,“宝宝,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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