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女郎委实,去年夏捉住北方探子,今年又勘破那李棫、乔亥首尾。”
这是要听细节意思,沈韶光便说起那些细节。夏季时那贼人点北都特色菜品、他们身上气味、他们当时神色至于李棫身上疑点就更多了,说是苏州士子,却爱北人酪浆,明明有女儿酒,却选新丰酒,吃粗犷羊蝎子很顺惯,爱酸、爱辣、爱面食,还有那与胡人一样熏香味儿。
这些事,皇帝已经听林晏禀报过了。林晏禀报,只擢其重,又着眼全局剖解阐发,而此时沈小娘子则就事论事,又是这样条分缕析,颇似刑部呈送那些死刑案宗。
与这样小娘子说话,实在是个新鲜体验,皇帝清清嗓子,“听闻捉拿乔亥那日,女郎还亲去酒肆赴险了”
一个罪臣之后,一个年轻小娘子,有如此眼界、如此胆色、如此忠心皇帝点头,“女郎委实难得。”
沈韶光腼腆一笑,老老实实地道“那日并不曾有什么危险,民女提前走了。”
皇帝笑起来,倒是个实在人。
沈韶光却端正了神色“即便有些危险也没什么。先父曾教导民女,苟利国家,勿惜其身。民女不过是循先人之脚踪罢了。”
想到当年沈谦御阶下悲壮,皇帝沉默了片刻,“女郎放心,沈公之冤定能得雪。”
这次沈韶光大礼拜谢。
回来路上,林晏没骑马,陪沈韶光坐车。
看着她面色,林晏搂住她,另一只手轻抚其背,“乖阿荠”
片刻,沈韶光坐直,笑道“今日是我生日呢。”
林晏也不愿她沉浸在悲伤里,顺着她话笑问“不是前两日才过了生日吗如何今日又是生日”
沈韶光摸摸前两天林晏送给自己钗子,挑眉一笑“前两日是阿荠生日,今天是韶光生日,不行吗”
林晏笑起来,“好,好,只是你没提前说,我没备下礼物。”
礼物沈韶光看看林晏,目光扫过他脖颈,眯眼笑一下,“晚间你陪我吃饭,我告诉你我想要什么。”
林晏点头,摸摸她头发。
晚间,在沈宅吃完饭,两人在榻上相对而坐喝茶时候,林晏又问起来。
沈韶光凑近他,说了一句什么。
林晏抿抿嘴,看着沈韶光又无赖又娇气样子,无奈地笑了,真是恨死自己当时非要请沈刺史来代行六礼了。
“不行啊”沈韶光再撩拨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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