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芃不禁笑出声来,抬眼望天,不让眼泪流下来:“那后来呢?是不是发现我可能是个残次品,后悔不该把我生下来?”
这些事他从来没在心里仔细想过,只有潜意识里隐隐明白,他怕女儿有一天也可能生病,也会早亡,会像妻子一样脱光了头发性情大变,每每想到这里,心里就会恐惧,象刀绞一般疼痛。所谓生离死别,他自觉得禁不住第二次,所以只好选择逃避,不去想也不去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女儿长大了,再也不需要他。现在他面对女儿的质问无言以对,只看见女儿拿起东西,冷冷说了句:“爸爸,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然后转身开门离去。
外面是清秋雨夜。凉凉的空气湿润得滴出水来,化作蒙蒙细雨,笼罩华灯初上的城市。姜芷芃一口气跑到外面,迎着冷雨,终于长舒一口气。后面有人踩着沙沙落叶赶上来,拉住她,把她拉进怀里。
她一把推开他:“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贺宇川一下拧紧了眉头:“你在说什么?”
她抬头瞪着他:“你可比姜芷蓁聪明多了,家宴什么的我都可以不去,偶遇我倒是躲不开。”
他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你以为我是故意安排的?我在大厦门口遇见他,说了没两句话你就下来了。他是你父亲,我的长辈,难道你希望我不尊重他,翻脸赶他走?”
稍微平静下来,她也觉得是自己疑神疑鬼,又说不出道歉的话,脸色变了又变,还是他又重新把她拉回怀里,在她头顶叹了口气:“你想怎样都随你,不管你是不是要重新接纳他,我只希望你心里好受些。”
世界纷繁杂乱,有车在路口愤怒地鸣笛,街对面的大学生认真地发着传单,行人在他们身边匆匆而过,似乎没人在意发生了什么事。她靠在他的肩膀上,隔绝外界的杂音,平静了片刻。也只是片刻而已,片刻以后,眼泪被憋回去,她闷声说:“我要回家。”
他开车把她送至楼下,拖着她的手问:“要不要我上去?”
她回答:“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他也不强求,把她送到楼门口。她一个人抹黑上楼,打开灯,打开电脑,还联入公司系统调了几段程序,搞得自己仿佛忙忙碌碌。后来门口有人敲门,她开门一看,是外卖小哥,有人帮她定了荠菜馄饨和小笼汤包,她才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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