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对她照顾少,将来总会在经济上多补偿她一些。”
他跟着贺宇川上了车,回酒店去。一路上华灯璀璨,车流成河,等下了高架,一切又忽然平静下来。坐在他身边的贺宇川忽然说:“叔叔,说一句僭越的话,芃芃恐怕并不想要您经济上的补偿。”
“这话怎么讲?”他不解地问。
贺宇川顿了顿回答:“芃芃这个人脾气倔,看起来大大咧咧好象什么都不在乎,触到她什么痛处又竖起一身刺,其实只不过是因为从小经历太多,所以特别害怕失去而已。您如果能多关心她一点,就算她嘴里不说,心里也一定是高兴的。”
他身边坐着的这个年轻人,从容开着车,偶一回头看他,目光明亮锐利。最后这几句话不大中听,明显戳到了他的痛处,他不胜唏嘘,感叹:“小时候不能把芃芃带在身边,我也有苦衷,但衣食住行从来没亏待过她。谁说我不关心她?她还是在怪我,什么工作忙也是藉口。我到底是她亲生父亲,那么远来一趟,她连面也不肯露。”
贺宇川微抿着嘴角,也不再说什么。
车已经停在了酒店的门口,姜尚春明天的早班飞机就要走,这样离开总觉得遗憾,还拉着贺宇川聊了两句,问:“听起来你和芃芃挺熟悉?”
贺宇川想了想,回答:“我们常见面。”说完停了停,又拿出手机,找出姜芷芃的朋友圈。她朋友圈的内容不多,最多偶尔报告一下吃到什么美食,只有去年生日的时候发过几张自己的照片,他找出来给姜尚春看。那么小一张照片,姜尚春在黑漆漆的车里端详了许久,喃喃说了一句:“转眼已经是大姑娘了,和她妈妈越来越像。”
临走时姜尚春塞了一张名片给贺宇川,暗示他:“如果有机会能安排我和芃芃好好谈谈,我肯定会感激你。”
后来姜芷芃同贺宇川提到这次不期而遇,冷笑着问:“怎么样?我那位伟大的父亲有没有让你来游说我,如果我不计前嫌,回去趴在他脚边做一条哈巴狗,他就留一笔遗产给我?”
他斟酌再三才说:“也不全是这样,不是所有事都是非黑即白,其实他……”
姜芷芃立刻打断他:“你不用拐弯抹角地粉饰太平。我同他三观不合,无话可说。”
在她心里,父慈女孝这条船多年前就离港,她早过了渴望父爱的年龄,再也不会需要他施舍感情给她,哪怕是一丁点也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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