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的。她哭着说,她喜欢他。
在梦境里,她是喜欢着他的。
他甚至有点儿希望,这场大梦永远不要醒来才好。
温热的泪水滴到他的脸颊上,被风雪一吹,逐渐变得冰凉,泪水滑进他的口中,咸涩的苦味在他的舌尖上漫开。
即便是在他的梦里,他也不忍听她哭得如此伤心,于是他费力地掀开眼皮,抬起僵硬的手指,轻轻拂去她眼角的泪痕,低声哄道:“别哭,陶陶。”
那一瞬间,光明撕破浓烈的黑暗,天光勾勒着她的脸。雪花簌簌飘落,她的脸上挂满着泪珠,错愕地睁大了通红的双眼,眼底都是他死而复生的惊喜。
原来不是做梦。
在失去她一次后,兜兜转转,她终于又回到了他的身边。
任凭风雪再苦寒,她所在的地方,都有一片融融春光、繁花似锦。
段飞白抱着陶靖衣,嗅着属于她的气息。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他的天堂,他的地狱,都只在陶靖衣的一念之间。
拥她入怀中,失而复得的这一瞬间,段飞白才明白过来,报仇雪恨也好,称王称霸也罢,都不及一生一世佳人在侧。
秋风将窗户吹得啪啪作响,屋外摇曳的树影映在窗户纸上。不知过了多久,陶靖衣轻声唤道:“飞白……”
“嗯?”
“你抱得太紧了。”陶靖衣满脸无奈,“而且保持着一个姿势,好累。你放开我,我换一个姿势。”
段飞白:“……”
他松开了手臂,让陶靖衣得以喘息。反正现在也不急于一时,时间还很长,以后漫长的时光里,他想怎么抱她就怎么抱。
陶靖衣从他怀中起身,扭了扭腰,缓解了一下因为长期保持一个动作而导致的酸痛,然后换了个姿势,重新倚进他怀中。
段飞白愣了一下,没想到她说的换一个姿势,真的是换一个姿势。
陶靖衣双手搂着他的腰,脑袋贴着他的颈侧,轻声道:“有没有觉得有点热?”
“有点儿。”段飞白口干舌燥地回道。两人抱得这样紧,是个正常的男人,都觉得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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