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害怕得不得了。
他祈求上苍,好歹也让我也尽一次兄长的义务,好吗?
可是上苍没有回答他。他听到顾烨说,“对不起,哥哥。”
顾溟呼吸一滞,一直以来支撑着他的重心瞬间就垮了。
66.
祁连波拿回手机,做作地鼓了鼓掌,“演得真好。”他关了免提,将听筒放到自己耳边,以毫不在意地口吻说,“你一个人来,否则我可不保证他能活着见到你。”
“我什么都做!你不要动他!”
祁连波掐断了电话,“他自己要来,我有什么办法。”他冷笑一声,“你以为你要是跟芸一长得不像,我会留你吗?”
“你不能这样!我什么答应你!你不能这样!”顾溟从椅子上弹起来,被两个守卫抓着肩膀按了回去。他眼睁睁地看着祁连波走到门口,打开了可视对讲机,“一会有一位客人要来。”
“不行!!我们说好了的!”
“说好什么了?”祁连波意识到什么似的,舒展开皱着的眉头,“哦,看来我还真是抓着你的软肋了。”
“你敢动他!我杀了你——”
祁连波对他激烈的反应尤其感兴趣,“太聒噪了。你对他也这么凶吗?”
“你敢动他!你个王八蛋——”
这时,门外响起三下叩门声。
有人在外面说,“人带到了。”
顾溟立即噤声,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紧闭着的推门,他的身体几乎就要承受不住因恐惧而起的、急速飙升的肾上腺激素。
祁连波抬了抬下巴,其中一个守卫从腰间拔出一把枪,顶上顾溟的太阳穴,另一个守卫快步上前,伸手将门往两边推开。
顾溟看到顾烨单枪匹马地站在门后,失控地吼道,“你来干什么?你来这里干什么!你是不是有病!”而后他顿时失了所有气势,半垂着头呜咽,“我都跟你没关系了……你来这里干什么?……”
顾烨一眼便看到顾溟脸上贴着纱布,胸前的衣服还沾了半干的血迹。他心如刀绞,几乎就要丧失理智,不管不顾地冲上前来。
“别这么猴急。”
顾烨被那名守卫往后狠推了一把,脚步硬生生停在了原地,他盯着黑漆漆的枪管,握紧拳头,浑身发抖,僵硬地转头望向祁连波,“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顾烨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在发颤,他宁愿那些伤痛全都以十倍的量放大在自己身上,也不想顾溟皱一点眉头。
“他往自己脸上划了一刀,所以我也要往你身上划一刀。”
顾溟尖叫道,“——不行!!”
“好。”顾烨喘着气,答应道,“那你得放他走。”
“不行!!”
祁连波耸肩,对顾烨说,“你还不够谈条件的资格。”语毕,他又抽出那把片刻之前才沾过血的匕首,转头冲顾溟报复性地调笑道,“这是你自找的。”
那把削铁如泥的刀刃闪着寒光,刺得顾溟双目干涩。
“你别动他!别动他!!你冲我来!你有什么都冲我来!”顾溟疯狂地扭动着肩膀,如同一只即将折断双翼的鸟,拼命地向顾烨的方向拉扯自己的上半身。恐惧让他的心理防线瞬间坍塌成碎片,当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阻止祁连波前进的脚步时,他爆发出一声悲戚的呐喊,“求求你!叔叔——”
他红着眼眶,卑微地、毫无自尊地哀求他,“我求求你,放他走好不好?都是我的错……我错了……别动他……求求你……我什么都做……我什么都听你的……我听话……求求你……叔叔……我听话……你让他走……”
然而祁连波无动于衷,他背对着顾溟,又将这一件发生在顾溟身上的,不那么糟糕的事情撕碎了。
祁连波回过身的时候,手里的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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