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二等车不过需要四元几角。谁叫红蓝是垄断市场呢,单雯想也没想要讨价还价,赶忙从自己的私房钱里取出两张五十交予红蓝。
红蓝不会撬锁,没学过怎么把锁撬开后又重新完好无损安回去,于是她选择把顶上窗户栏杆一整个卸下来,指示单雯去爬窗——反正掰下来后对着窟窿插回去依然是一模一样。
单雯:“……”
踩着飞行器把身体往窗外钻,微妙有种在爬狗洞的感觉。
混蛋,等她见到人,一定要好好跟她说说她是做出多大的牺牲,长到这岁数她从未做过此番不雅的行为!
阁楼外长有一棵大树,恰好粗壮的枝干从窗外伸过,单雯费大力气扒拉着树枝,不至于爬窗后直接往地上摔,红蓝一路用飞行器带着单雯,顺带运用光学使她处于隐形状态,成功平安到达沈家,不用担心明天报纸里出现“夜半女鬼大街飞行,吓死路人三两个”的条目。
沈琴清与单雯一样,同是住在阁楼里,不过沈琴清的阁楼是高层有阳台有窗的,尽管同样的夜晚需要锁起来。
远处的天空烧出凄美的橘红,单雯心头软肉简直像有手在捏着揉搓,一股说不清的慌乱令她直接跳下飞行器,一个踉跄,要不是红蓝及时扯住她后衣领,准会接受红墙的大包馈赠。
单雯挣扎开红蓝的手,气喘吁吁跑到沈琴清楼下,全程无视周围人惊讶的打量——红蓝早解除光线扭曲,重新变回数据。
在单雯眼中出现的,是着火的阁楼,咔嚓咔嚓,火焰与木头摩擦,油漆难闻的味道呛在空气中,楼上是她的挚交好友,穿着鲜红的小裙子,露出白嫩嫩的胳膊和小腿,坐在栏杆上,小腿晃晃悠悠,不知黏上多少猥琐目光。
她似乎往单雯方向看上一眼,又似乎眼里一片虚无。
单雯听到周围人的讨论,七七八八拼凑出真相。
她在关禁闭时,千防万防,沈琴清和旦角的事依旧被发现,貌似是有谁告密,沈家派下仆把旦角活生生打死,将沈琴清关起来,沈父打算把她快速嫁出去。
于是,沈琴清引火自焚。
沈父冷漠传达自己对于眼前一幕的审判:“谁也不许救她,我就当没有过女儿。”
沈琴清对此早已预见,并未有分毫失落,只是在拿梳子一遍遍梳着发,而后,高声念——
“吾辈爱自由,用泥泞的双手,在鲜血上,灰烬上,暗淡发霉的土地上,搭建离笼飞鸟的庇护洲。
倒塌了囚楼,厌倦了顺柔,我们执起战士的武器,昂首挺胸赢取正视,亲自丈量地往何止,需毁几履?
我为自由而生,但是如果我扯不掉枷锁,那么我愿——
为自由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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