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母喜泣交加,欲细诘一番却不敢言。
此古先生有怪癖,凡来占课者,不得细诘,诘则大怒,怒则反口。梁母只能作罢。
梁寿拖着一副残躯到了二十岁,真如先生所说,病既去,且健壮过人,扛鼎不喘,尚能飞步,无人再敢相轻,方入伍三年,便从一名无名小卒变成了一位城门守将。他七分似书生,这么一副韶秀的皮囊下,拿起刀来,也是个目不眨,气不喘的。
孟魑瞧他不解趣的还想与萧婵言语,一想主公从今早赪怒不消,知里头的情头不妙,便出面将他引去,以免火上浇油。
昨日那喜乐融融的画面,孟魑也记在心里,怎么看都觉得二人有些关目,连他都有此感,更别说落在曹淮安眼中是如何的。
二人到了城下,孟魑道:“你昨日少君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我与少君很是协趣,所以多聊了几句。”
孟魑啧啧嘴,道:“协趣协趣,我看兄是不知道什么是幽趣!她可是少君,是主公之妻,非是普通女子,于你于我于都有男女与臣主之分,不可这般往来莫逆,你可懂?”
想起那日的掩面一笑,秀媚天然,梁寿神魄四飞。见梁寿迟迟未语,两眼涣散,孟魑看他魂不守舍的模样,浑身起栗,脑子麻茶,出口就问道:“梁兽之,你莫不是,对少君……有……”
这小子难不成真对萧婵有了意?
记得第一回见到萧婵时,孟魑暗惊一把。
面比芙蓉娇红,肤比玉无瑕。一点朱红夹唇,翠黛弯弯横粉额。蛴领与约素,十分合度,淡妆素服,似是天上之丽姝,让人见之忘俗,也难怪主公会念念不忘。
梁寿若动情意,也非诧异之事。
孟魑虽藏着半截话未说,梁寿知是何意,两耳窜红,蹬足力白道:“你别胡说,我为臣,当知分寸。”
孟魑睨着他,若无其事来一个欠伸,颜状稍温霁了些,道:“有没有,已过去了。若无,甚好,若有,在此刻绝意罢。“
梁寿心问口,口问心,嗟叹一声,转眼看向阙上,他对这个倾国的女子,好像并无慕恋,反倒是好奇。
她到底是什么个脾味儿?
萧婵慵容的跛倚柱上,把“纵体”二字,表现得淋漓尽致。她明知曹淮安在身后,蓄意不回腰搭理。
曹淮安怒而握拳,萧婵偏着头,现出一截秀颈雪肤,蓦然想起了那日被张甫水咂出的红痕,更是怒三分。
跛倚之态,姣美毕现,如今着男子之服也不忘涂泽,往常女服,岂不是风韵外溢?
真是看得他眼睛发涩,心里发酸。
这么美的人儿,被阙下的行人看了几来回?
萧婵凝睇在阙下一间小屋上,曹淮安顺向望去,上上细细瞧了半日,也没瞧出什么花样来。
屋子破烂不堪,堪能遮酸雨微风而已,曹淮安收回目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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