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河晏对他的合作伙伴、对陆瑾这个人毫无办法,他对于死亡同样束手无策。他坐在另一边,不再去看陆瑾,慢慢地把这个人从脑海里摈弃。过了许久,褚河晏终于起身去拿自己的钢笔,在陆瑾早已打印好的辞呈上签上名字,又在基金会的创立那里签下名。
“陆瑾,好好治疗…可以吗?我等你回来……”他努力抿着唇,闭上了眼睛,喉头一阵哽咽。
教授(上)<西西弗斯的坠落[1VN,H](煌煌Crépuscu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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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上)<西西弗斯的坠落[1VN,H](煌煌Crépuscule)| 教授(上)
陆瑾选的画家很好,他们的施工进度却不算快。陆瑾在家里每日的消遣不过吃药看书,然后望着头顶一点点被巨石高山填满的穹顶。油彩把空白的天花板填得满满当当,她的生命也被填得满满当当,呼吸都困难起来。
陆瑾要出去走走,从海德格尔的时间性里走出来,从托思维耶夫斯基的死囚经验、尼采般的精神激剧历险、哈姆雷特式的咒语或者易卜生样的苦涩贵族德行、谢斯托夫的探索里走出来,像跋涉在层层的精神泥潭。克尔凯郭尔也得过不治之症,他说:“这病导致死亡,而死亡之后什么都没有了。”
女人松开手头的书,任由它撞在木地板上发出“咚”一声重响。电话恰好响起,来电者是她每个月要去拜访一次的合作大学中文系副教授,也是她的青梅竹马。
“阿瑾。”林煜轩的声音很温柔,“这次有哥廷根大学的教授过来讲黑格尔的辩证法,你要不要过来听一听?”
纯粹的理性会带来情感的空白,绝对的感性又会容易剑走偏锋,陆瑾不断在理智和情感之间游走,修修补补破烂的人生。
陆瑾握着手机抬头看了看,暗色的调子填满了天花板,推着巨石的西西弗斯大体有了模样,她看得发呆,直到林煜轩再喊了她一遍,女人才回过头来:“好,我一会儿过去。”
她换了长裙,又挑了海水珍珠的耳坠戴上,收敛了病痛的神色,努力把腮红打得重点,渲染在颧骨处。本来就带着闪耀颜色的腮红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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