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稚第一次见他,回家便犯高烧。
姥姥对妈妈说,她给精怪迷住了。
迷住了。
现在再见。
她托腮在二楼望他,定定的。
像看一个肥皂泡。
男孩站在路边看父母指挥工人搬东西,默默打量对门的合欢树。这树长得奇
高,枝叶繁盛,花朵密集到可怕,像在燃烧一般……
阳光刺进眼,季嘉言抬手一遮,便在粉粉摇曳的花影之间看到个粉雕玉琢的
小女孩。
明明很小的样子,眉眼间却积满沉郁。
她在看他,目光对上了都不知道躲。
就那么定定的,一动不动。
有点恶心。
不喜欢别人把自己当猴看。
男孩阖上打火机,背过身往家去。林稚却不好了,冲下楼,抱起母亲刚刚熬
好的糖水梨,趿着拖鞋往对门冲。陶玉龄正拆解箱子,见门外冲来个炸弹似的粉嫩
女童,一把抱在怀里。
“小朋友,你今年几岁了?”
“五岁。”林稚够着头到处张望,大声回道。
陶玉龄看她满头的汗,脸红扑扑的,忍不住亲了下。
“乖妞妞,我家正在整理,过两天再来阿姨家做客吧。”说着,帮她揩掉额头
的汗。林稚一急,搂着女人脖子晃道,“阿姨,哥哥带着我,我会很乖的,你看我
还带了吃的来。”
她把罐子举得老高。
半透明的梨肉反射出莹润的光,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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