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妙引左看右看,觉得不舒服得很,终于忍不住搬了个大椅子,蹬掉鞋子踩了上去。
轻薄的一页纸夹在厚重的书册中间,塞也塞不进去,薛妙引只得撑开两侧的书先将夹住的那本拿了出来。对比其他的书籍,这没有封皮的小册子显得有些寒酸,连纸张都是十分劣质的泛黄纸,夹在中间实在有些格格不入。
薛妙引觉得是什么珍贵的孤本,小心翼翼地翻开一页,脸上的表情一顿,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沈铎开门进来,就见她光着脚站在椅子上,正认真地翻看着手里的书。
他信步走过去,顺手扶稳了椅背,微微抬起头,“看中什么了?”
薛妙引对着手里的书册叹息:“内容不错,就是制作不够精良,有些图案都看不清楚。”
沈铎看向她递下来的书,从来波澜不兴的脸上,头一次出现了涟漪,不过也只是漾了一瞬,继而淡然地朝薛妙引道:“这是覆刻本,左边的书架上有原本。”
薛妙引一听,眼神霎时亮了起来,也没有觉得跟堂堂少帅光明正大讨论一本小黄图是什么大事。她扶着书架探过去,从沈铎说的地方抽了一个纸盒子出来。
装在里面的书册显然精致很多,上面还描绘着一副美人图,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无比细致,自然也没穿衣服。
薛妙引边翻边发出慨叹:“还是以前的画匠手艺好,现在很少能找到这么细致的图了。”
沈铎也是男人,对于男人来说,再细致的小黄图它也就是一副小黄图,除了刺激过剩的情欲,别无用处。
所以沈铎不是很明白薛妙引是怎么从小黄图里看出美感来的,不过她既敢看,他也没什么尴尬的。男女情事,跟吃饭喝水并无两样,大惊小怪才显得异类。
沈铎见她看得入神,径自去了桌子后面坐下,牵了几分文件后就没了事做,眼神在不知不觉就随着薛妙引的身影游走了。
从玻璃窗里透进来的光,晕成一团打在椅子上的人身上,旗袍上的浅绿也被稀释成了更轻浅的颜色,像被雨洗过的嫩芽,透着无限的生机和清新。纤长的小腿顺滑直上,被那片嫩绿遮掩住,不禁让人有种想继续探究的冲动。
沈铎意识到自己快要脱缰的思绪,忙闭了下眼,脸上是一片如梦方醒的恍惚,却在下一瞬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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