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把信装回去,脚步虚浮,困乏得厉害。床位离他太远了,太远了,他瞥了一眼,估测一下,至少三四步的距离。
他就躺在阳台上,贴着冰冷的瓷砖,望着白色的墙面。
午后,阳光灿烂,气温转暖,室友杨广绥抱着一本书进门。杨广绥见到赵云深的样子,一个健步跑向他:“深哥,怎么了啊这是?”
杨广绥知道赵云深刚从北京回来。他也能猜到赵云深一定见过许星辰。
安慰的话,说得太多,再讲一句都没意思。杨广绥摸了摸鼻子:“赵云深,你起来,地上凉,莫感冒了。咱们明天还要考试。”
一语成谶。
隔日,赵云深生了一场大病。
他发起高烧,身心俱疲。
夜里他住院了,病床紧挨着一扇窗。
窗帘没拉严实,赵云深默然侧过脸,模模糊糊看见夜空中繁星闪烁。他的意识被抽离,逐渐睡着,做了一个冗长而琐碎的梦。他梦见那天在游戏厅,许星辰答应和他一起回家。两人踏上同一班火车,领过结婚证,租下两室一厅的房子,愉快地布置新家。许星辰给他炖排骨汤,他给她的盆栽浇花……她一声又一声地叫他:“老公。”
他总要应答:“我在啊。”
梦中,他仍有感知,怕自己醒过来。
不要醒,他愿意一直留在梦里。
赵云深的状况很不好。像是结过一层痂,又被人抠破,血液横流,他才有了强烈的痛感。
杨广绥将赵云深的状况告诉许星辰。他给许星辰打电话,问她有空吗?如果有空,回一趟母校吧,哪怕不是为了赵云深,大家也能坐在一起吃顿饭。
杨广绥还说:“赵云深这一年过得……真的很苦。有一次喝醉了,他跟我们说,虽然生活煎熬,但想着你的话,他就不会放弃。”
他作为一个旁观者,竟然开始哽咽。
许星辰选择放下手机。
她站在酒店的办公室,远望高楼大厦和车水马龙。然后她心想,长痛不如短痛,现在和赵云深斩断关系,仍然能留下美好的回忆。
她相信他不会难过太久。因为时间能抚平一切伤痕。
果然,自那以后,许星辰再也没有收到过赵云深的短信,也没有接过他朋友的电话。她的生活按部就班,薪水稳中有升,就像大城市里千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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