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坐在案前,静静地欣赏了一会儿这堆成小山的公卷,他又看了看对面同样端坐的青翎,扯着因为这几天狂欢而有些沙哑的嗓子缓缓说道:“阿翎啊,你可得帮帮哥哥。”
青翎看着这堆积如山的公卷嘴角微微抽了抽,十分有理有据地回他:“哥哥,我还是个孩子,不懂得批公文的。”
云诀仍是不死心:“再过几个月你也算成年了,是时候适应适应这种事了。”
青翎别开目光,装作没听见的模样,开玩笑,好不容易不用艰辛地习法诀了,如今正是到了该享受大好人生的时刻,她可不想对着一卷卷繁杂无趣的公文浪费时光。
云诀叹了口气,忽然就从袖中摸出一个骰子盒来:“这样吧,哥哥与你投骰子行棋路,谁输了谁就来批公文好不好?”
青翎看了看那雕刻精致的骰子盒,又看了看哥哥眼底的淡淡青色,方才卷起袖子说道:“好吧,就依哥哥一次吧。”
云诀勾唇一笑,又将棋盘摆上,二人就这样你来我往地掷起了骰子,一开始还是十分正常,然而到了后面场面就有些不可收拾起来。
“哥哥!你方才使诈了吧!这点数分明是两点!” 青翎愤愤地敲着棋子道。
云诀亦不甘示弱,摇了摇盒子回道:“哼,阿翎不也偷偷将棋子挪了几步。”
“你使诈!”
“你耍赖!”
“……”
重铧走进殿中的时候,就看见平日里风度翩翩行事稳重的云诀殿下、与清丽绝美明眸皓齿的青翎殿下二人拿着棋子在互殴,那黑白棋子飞来飞去,打在堆积的公文上,发出啪的一声响声,又咕噜噜滚到了重铧的脚边。
重铧心中叹了一口气,怎云诀殿下平日里举止进退都十分大气有度,就偏偏爱捉弄青翎小殿下呢?他看了看眼前混乱的景象,想起方才前来羽族拜访的那人,方才艰难地开口道:“殿下,有人前来羽族求见二位。”
听到重铧的声音,云诀与青翎瞬间停了下来,青翎凭着这些年干坏事收拾烂摊子的本事,十分干脆利落地将踩在案上的那只脚挪下来,又飞快地往椅子上端坐乖巧地一坐,仿佛方才挥着棋子敲人的那个少女并不是眼前的她一般。
云诀被她这举动笑得咳了两声,青翎白了他一眼,云诀才挥了挥袖子作出个风流倜傥的模样对重铧说道:“方才我们在此修炼法诀,你说什么来着?”
重铧看着散落在地上七零八落的书卷,压下心中想要冲上去将它们收拾好的冲动回道:“殿下,有一女子求见,只说自己是来自昆仑山向殿下报恩的。”
昆仑山?云诀挑了挑眉,对旁边亦是有些惊讶的青翎说道:“是来向你报恩的?你在昆仑还做了什么好事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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