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她爱得太痛苦,想要惩罚他而已。
那他就低头伏诛,引颈就戮,等待她的审判。
她拿棉签蘸了碘酒,擦拭他脸上的血,她在触碰到他伤口的时候开口说话,问他“疼么”,小心翼翼的。
陈淮心神驰往,从此以后他再也感觉不到疼痛了,她就是他的吗啡,止痛,也剧毒,让人上瘾,却永远永远无法戒掉。他也不需要戒掉,陈淮想,他愿意的,一辈子都愿意,他要用他短暂的一生来偿还。
偿还她的爱。
“不疼。”他开心地笑了笑,讨好地看着她。
她移开了目光。
不要,陈淮又开始痛了,不要移开目光,陈济。
好像是听到他的呼唤一样,她重新转过头来,皱眉看着他,犹豫再三以后,她挽着他的胳膊,把他带到了房间。
“有没有觉得不舒服?”她在床边问他。
陈淮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这里疼”,说着笑了笑,语音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让他自己都新奇不已,原来他还可以这样,卑微地陪着小心,屏住呼吸,谨小慎微,他还可以这样,是的,他可以的,他甚至可以更低,更低,虔诚地跪在她面前,把一切都献给她。
她笑了笑。
对。
只是为了看到这样的笑容,就够了,陈淮想。
他愿意的。
他抱着她不撒手,再三地恳求她,“抱着我睡吧”,陈济沉默了,但她没有拒绝。
这让他心跳不已。
她说,“好”。
他的心跳停了。
一切都很好,直到,他的伤口好了。
陈济又开始坐在沙发上独自看书,没有应他的话,不再叫他哥哥。
他绝望地大喊,她都不愿意给他一个眼神。
为什么啊?
他哭了。
他坐在她身边颓然摊开双手,他在想他哪里错了。
他知道她爱他,是的,她是爱他的。
但她又恨他,她想要惩罚他而已。陈淮慢慢想到。
她不愿意伤害自己,她太爱他了。
所以……
应该让他自己来做这一切。
他需要被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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