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我重新走动起来,往前走,撞到了床沿,才发现自己在房间里。
那声音似乎从我头顶传来。
“陈济……”
“醒醒……”
哥哥他回来找我了。
我往大门口跑去,那声音越来越清晰,是哥哥,他在门外喊我的名字。
我打开了门。
我也睁开了眼睛。
“喂!陈济!”我看到了岑嘉的脸,他扑倒在我身上,抱紧我,我被他勒得太紧了,没办法起身,但也慢慢看清了,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床边站着林丛然,林丛然身后还站了个我没有见过的男人。
我伸手拍了拍岑嘉,问他:“哥哥……呢?”
开口的瞬间我被自己的嗓音吓了一跳,那声音干涸得骇人,好像刀锯木头的钝响。
我也慢慢觉得到疲惫和乏力。
有医生来了,他说:“终于醒了……”
“你已经昏迷了十天了……”
-
从医院回到家里,我一直恹恹的,林丛然把我抱下车,又把我放在床上,喂我吃了点粥,他看着我,轻轻摸了摸我的脸颊,脸上的担忧根本藏不住。
我其实想问他怎么回来了,但是又觉得腻味,什么话也不想说,就在床头坐着。
他说:“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想了想,除了乏力以外,其他也没有什么大碍,于是摇了摇头。
他看着我。
我便看着窗外,去年才栽的小树长到二楼来了,秋天里叶子也挺多,虽大部分都黄了就是了。
“陈济,”他突然叫我名字。
我没有说话,把头转了回来,但没看他。
他说:“你哥哥订婚了。”
我转过头,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说:“我知道。”
他捏了捏我的手。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甩开他,但到底没有,愤怒的情绪只冒了个尖儿,很快就被稀释了,像是身体里有某种特殊的溶液一样,情绪刚刚生成,立马就融化进水里,顷刻就混沌起来。
我只来得及被他捏着,听到他说:“他养了个情人。”
我盯着他。
他从桌子上拿了个文件夹递给我,我打开,里面一个女人的详细资料。
“也不能算是情人……他有固定的……”
“……”
我知道他在思考用词,同时我也看到文件里那女人的介绍——十八岁时第一次出台,被哥哥相中,此后没接过客了,只在哥哥得到假期回家时陪他几天。
他养了她三年,钱给的多,但见面的次数少。
这是他的……
炮友都算不上。
工具人。
呵。
我突然就有了某种兴致,伸出手,勾在林丛然的脖子上,他被我突然一拉有些意外,没有阻力的,被我带到了怀里。
然后他亲了亲我的嘴唇。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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