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保皇党一脉的囚犯,则冷笑,狠狠啐一口。换来的,则是同为搬尸工的流民的怒视。好一个心机深沉的容宛,不顾以往同窗情谊,竟把她们带此羞辱。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她容宛想靠区区几个流民,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容宛立在那,望着已经沦为她搬尸工的囚犯,这些显然是这个世界最正常的女人。身形高壮,肌肉有力。正怒视着她。容宛静静地回望着。
忽地,走至一人面前,道:“你觉得,我身边那么多护卫,是因为我怕死?”
易姝寒冷笑出声,不屑与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说话。难道不是怕死吗?
这一声冷笑,包含了极度不屑。容宛无动于衷,她的确怕死。可不怕死的,现在不正是她的阶下囚吗?
“你以为,我一半百姓一半囚犯,是为了告诉你们,百姓认可凤君,凤君已经赢得民心?”容宛又道。
听此,似话中有深意。易姝寒眼中神色动了动,望向了容宛。但嘴上还是冷言讥讽道:“做了卖主求荣的事,你只不过是在羞辱我们为乐。”
容宛却不再与易姝寒对视了,而是将视线投向了远处。投向那红墙黄瓦的宫殿。这些人,还不值得她来羞辱。她只是,卖了个软肋给小皇帝。
毕竟,常人都以为,她还有一个容家要保。人往往,在自以为把握了敌人的弱点,才会掉以轻心。
而同样的,她也卖了一个软肋给凤君。她与小德子接触,凤君不会不知道。小德子,是凤君的人。而她容宛,心悦小德子。凤君明白这点,才能不对她设以防备。
只是,算计心爱的人,将心爱之人当成一枚棋子。容宛驻立在那,望着象征天下至高权位的皇宫。
清清冷冷的身影立在那,层层冰冷刀尖护卫。周围其余人皆渐渐虚幻,只剩容宛一人。
没有人告诉她,这是对,是错。
易姝寒等了许久,终不得容宛的回答。容宛只是望着远处,目光透过所有,心中有所思。明白了这一点,易姝寒眉间紧皱,心中陡升怒火。刚刚,容宛那一番话,竟让她升起一丝期待,容宛回忆起了曾经的同窗情谊,以及当初的誓死效忠陛下的诺言。
容宛敛了目光,望着易姝寒。极平静道:“成王败寇。”
这里是皇宫,然而易姝寒的主子,可有来救她们?明明那么近,却要忍受她容宛,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的折辱。越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顾个人私情。浩瀚皇权,个人,渺小至极。随时可以成为权力的牺牲品。
而她容宛,不愿成为别人的脚踏石,而是掌控者,支配者。只有有了权力,才能选择。才能庇护。
小德子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她,能护着。
想通了的容宛,转身,向前走着。身后的数十名侍卫,铁骨铮铮,肃穆而有序地紧随其后。
容宛的护卫,密不透风,如同铁桶般。足以见得她是有多怕死。连带着礼部尚书府,都是苍蝇飞不进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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