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而这,都是凤君的人。凤君将她们软禁于此,却不杀。仅仅每隔几日,唤一人去流弦宫,答问凤君所出题的朝堂政事。若答得凤君满意了,则留。不满意的,则杀。她们被软禁于此,被迫为凤君出谋划策。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新秀贵族崛起,预示她们这些贵女,性命将一日危险于一日。如此一想,心中甚是忧虑。桃溪熬眉头微微皱着,却将话题移开来了,“尚书公子另嫁,容小姐却不见伤心之态?”毕竟那尚书公子,可是京都少有的美人儿。
容宛听之,哑然一笑,随即云淡风轻道:“我本多情。”
好一个我本多情。自古女子多风流,情之处处。桃溪熬也自是想起了家中的小侍郎,叹了一口气。如今的日子,和青灯古佛有什么差别。禁欲,还是在万丈深悬的崖口。
忽地,桃溪熬反挑着眉问向容宛,“难道不是你向凤君提议,继废除《男戒》后,推行一夫一妻制度的?”话如此说着,似乎还激起了桃溪熬的不满,声音微冷。
这里的人,在流弦宫被迫出的谋划的策,都会明里暗里交流知会。以待商议对策,尽量施行对陛下有益的。但是,只有容宛的,她看着纯善,其实滑得泥鳅似的。从她嘴里根本套不出来任何话。而近日,听母亲说,凤君欲禁止女人纳妾。
这种丧心病狂的事,的确只有凤君做得出来。听说他把纳妾纳得最多的富甲一方的富绅,人头割了挂在城墙示众。
若是容宛知道此事,只会说,凤君在借事抄家,充盈国库。但桃溪熬更在意,一夫一妻。自古女人三夫四郎,那是天经地义的。男人开枝散叶,繁衍子嗣,才能保证妻主家族人丁兴旺,长盛不衰。
不止桃溪熬,这里所有女人,都怀疑容宛为了保命,在流弦宫献了这个烂计。
一夫一妻?容宛眨了眨眼,这听着,倒像是她这个现代人会提的建议。容宛摇了摇头,“不是我。”
“当真不是?”
容宛见桃溪熬问得坚定,倒是明了了,这群贵女消息暗通到什么地步。
好容易散了棋会。容宛喝茶喝得有点撑,拍了拍肚子,全是水。扯了扯嘴角,进了自己的西苑三号房。
一轮皎月,穿梭在薄雾中。淡淡银辉,深蓝夜幕。
容宛站在书桌前,面无表情瞧着前面宣纸上的字。字体隽秀不失豪迈,“容宛”二字,墨迹映着白纸。清晰。清晰得仿佛要印在容宛的眸子里。站了许久,容宛闭上了眼,又睁开。古朴无波的瞳孔里,诡谲流光。
流弦宫
君卿的发散了下来,柔软冰凉,深红里衣微微凌乱,一场□□过后,眸光潋滟,双颊晕红。虽然神情依旧冰冷,也只能从阴翳无情的眸底深处,探寻出一丝迷茫。
安静了许久。君卿狭长漂亮的眼,冷冷望着容宛。容宛也望着凤君。
“省亲如何?”君卿开了口。声音微微暗哑,迷人得紧。仿佛要将人的心魂都要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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