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法,难道还有谁有这通天之能,叫满园子变戏法似的瞬间开遍繁花?”
“是呀,若真有那能耐,岂不是仙人。”
“莫急嘛,且听我说,你们可知最近有一句童谣在京城广为流传,‘上溟天府真颜色,十有七分在怀郎’。”
无人应声。杨阿柒掀起眼皮看去,只见天之骄女们个个捂面羞怯,眼神乱飘,方向似乎在对面。
她也正想扭头去看看,那念诗的小姑娘清清嗓子,又开讲了:
“凡夫俗子自然不能在一日之间使百花齐放,可我听说这清心苑花开的时日,正好是怀郎进京第一天。想来花开为哪般,自然是为迎这天府真颜色。”
“那,那岂不是说,怀郎是仙人。”
“我也觉得,怀郎生就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怎么会是凡夫俗子呢。”
顿时,一群小姑娘春心大动。
杨阿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忙掩住唇,被孙氏怒瞪了一眼:
“你笑什么?”
杨阿柒轻咳一声,摆摆手,表示不愿意与她们分享自己的快乐。
孙氏却不依不饶了:
“妹妹既有高见,怎么藏着掖着,不是说妹妹的痴病好了么,难道这傻乐呵的毛病还是没改。”说罢掩嘴笑了起来。
阿柒一脸困惑:
“脸是我的,我想笑,自然就笑了。难道还需要缘由?”呡了一口果酒,无辜道,“更何况,怀郎是谁。”
孙氏怒了,敢情这家伙在这听了半天免费说书,连故事的主人公都不知晓?
说书的小姑娘咳了咳:
“姐姐,要说怀郎么,他是今儿挑金宴的主角之一,全名江怀,美称怀郎。”
一旁打扇的芸儿全程不忍直视。
江怀……
杨阿柒似有所感,坐正了身子看去,目光越过徐徐退场的舞姬,正对上远处一双犹若含着月华清辉的双眸。
那人,原来是江怀。
殿试第一的新科状元。
她口中的妖精。
江怀正侧耳听身旁人说话,抬眸间正巧与她对视。
她脑中嘭的一声,随即嗡嗡作响。
忽然地,江怀执杯一敬,遥遥淡笑。
明明是很浅很浅,几不可察的一抹笑。
却如同惊涛骇浪。
杨阿柒鼻间一热,慌忙低了头去,眼睁睁看着一滴一滴血红落进她手执的杯盏之中,将清冽的酒水晕染成胭脂红色。
殿外喧嚣之声大作,原是烟火盛放。身边的人陆陆续续结伴出了殿门,看一年一度的宫廷焰火去了。阿柒松了口气,还好,这般狼狈的模样,不用露于人前,不用被他看见了。
可是好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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