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从前就没得过消息?”
这话不算错, 锦衣卫纠察文武百官,这上直卫亲军可是皇帝最后保命的底牌,不可能不特别关注关注。沈玉却摇了摇头道:“怎会不知?可也没想到能缺员缺成这样。还是在京里, 若是往偏远地方去, 不晓得这些人捅了多大篓子。再有, 你转回头想想,这等事满朝上下竟就只瞒住了当今一个人,这里头的浑水可不是谁都敢轻易掀开盖子的。这件事儿跟早先河工和江南官场那两件案子又不一样, 兵者, 一个弄不好是要出大乱子的。是以我也就不那么急, 好歹先叫人别绷紧了防着才成, 正好趁此机会在家里多照顾照顾你, 两边总有能够着一边吧。”他有句话存在心里没说,便是皇帝知晓此中之事又如何?整顿军治,那可是需要金山银山往里头填。从古至今, 历朝历代的皇帝大多对军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难道那么些贤臣能吏都不晓得这里头的危害?无非怕激出兵变罢了,只求这些骄兵悍将无事莫造反,有事敢用命,旁的也就不那么计较。
假如一个愣头青不分青红皂白将此事捅出去,一则上面不能不收拾又不能真收拾,着实尴尬得紧;二则多少人指着这个吃饭,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不光那愣头青自己落不着好,只怕连累家族,更甚者得把尚且磨合着还能运行的朝廷给折腾散了。况且,沈玉拿起空碗对宝钗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既然咱们已经从北镇抚司里退出来了,这里头的事儿就莫再搀和。免得无端遭上头猜忌。好了好了,我心里有数,少不了拿月银回来孝敬奶奶。”就这么着端着碗一溜烟儿,跑了。
宝钗坐在屋子里愣了愣,转头躺下摇摇头阖上眼睛歇着,心里头还在不停转悠。自己上辈子也就活了二十来岁便没了,只隐约记得跟着贾雨村阖家流放路上听过几耳朵边境不稳,可到底是怎么个不稳法也不晓得,如今就是想做个未卜先知的提醒也不能够。好在薛、沈两家都在京中居住,想来边境再不稳也不能叫京城乱了,总之走一步看一步。毕竟沈玉又不是多高的官职,不过一副指挥罢了,且轮不着他急。
想了一会子索性睡熟过去,月子里的人可受不得累。
沈玉端了碗送去厨房,再回来洗手换过衣服便往外头大书房去。早先各家亲戚交代的请托此时也都办得差不离儿了,只需派人将结果各自送去便是。林家给的那十来个仕子里头颇有两、三个能看得的,他想着特特过去一趟,也好借此机会与林大人面谈一番。
等家下人来报宝钗已经歇下,沈玉只将外袍换过便打马出了沈家大门。约莫两刻钟到了林家,从侧门寻门子递帖子上去,片刻就见林如海身边得用的管事出了来笑着迎客。那管事打了千儿,引着客人进大门又穿过一处透花的延廊就到了林家外院书房,林如海正在台阶上头等着。见了沈玉,林大人三两步下了台阶迎过来,不等他说什么,沈玉先拱手行礼口称叨扰。
待林如海扶了他才站直了从袖子里掏出个册子递过去道:“今年恩科里殿试前一百名,年龄廿五以下,家中尚未娶妻纳妾的俊杰们都在这里了。林姑父慢慢儿看,必要与大姑娘寻个四角俱全的人才好。假若这里没有中意的,或不是看到了更好的,甚时候来个消息,管叫与您查得清楚明白。”林如海上下打量了这后生一眼,心下只道单凭他这么厚的脸皮只怕将来也不是个平庸的人物,咋地没咋地呢就跟着老婆认了亲,半点不觉着尴尬。
沈玉哪里是不尴尬,心里都快尴尬死了面儿上还得端着。如今处处光景都不大好,若只是求个一亩三分地的温饱自然不必管外头洪水滔天,可总拿这些糟心事儿去问祖父也不合适,想也知道老爷子定然翻翻眼皮扔一句“君则敬,臣则忠”出来。没奈何,扒拉来扒拉去,亲不亲的亲戚里头竟就只有林如海似乎是个明白人儿,不寻他寻谁!
林如海接了册子,先拿在手里也不急着看,只把人带进花厅分宾主坐下闲聊起来。一个贺另一个喜得千金,另一个就赞这一个儿女双全,你来我往一翻,林如海越发谨慎了些。无他,这沈家的二爷早先乃是于北镇抚司中发迹,如今虽说进了京卫大营,可是谁也不敢真的就当他瞎了聋了。两家关系再亲近那也是青年姊妹间和睦友好,扯到爷们儿身上互相不搭嘎,若是没有那薛家的大姑奶奶,林家哪里又会和沈家扯上关系呢。再者,这人看着也就二十出头,说话竟已是滴水不漏,每一句话都正好是他想说的,不想说的连个缝都没,真真是再缜密不过。
沈玉见林如海端茶碗的手微微顿了顿,便知对方心中一定在上下计算衡量,忙拱拱手爽快道:“林姑父,此番上门一是为了将您交代的事儿了了,二便是为了最近这一股又一股的秋风,实是拿不定主意。”他把话往开了说,林如海只皱眉道:“不知贤侄所说的秋风,又是甚么风?”沈玉压低声音凑过去小声说了京卫大营中的所见所闻,林大人听完面沉如水追问道:“你说的可曾属实?”沈玉点头应道:“句句属实,再无半点欺瞒。此事非同小可,然沈家孤立无援,只得觍颜上门寻姑父讨教。”
林如海放下茶碗长叹一声:“贤侄,此事不该问我,你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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