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的清晨甚是宁静,涓涓流淌的小溪,觅食的鸟儿,轻风将美妙的声音送入酣睡中的人们耳朵里。
薛花花摊了两个小小的玉米饼,给赵彩芝煮了个荷包蛋,撒了点白糖送到她房间,陆德文已经起了,正抱着孩子轻轻摇晃,嘴里哼着调调,“小伙子快快长,明个跟爹去放羊……”生产队没有羊,他沾沾自喜将其改了,“明个儿跟爹去挑粪……挑粪有啥好,挣了工分攒下粮……”
薛花花咳嗽声,他立马收了声,局促的看了眼窗户,“妈,你来了,我马上就上工去。”
将孩子递给赵彩芝就要跑人,薛花花叫住他,“孩子生下来还没起名字,你给想一个。”
薛花花拿脚拖了根凳子搁在床边,将碗放下,瞄了眼小被子里熟睡的孩子,和赵彩芝道,“我带西西出门,你就在家带孩子,换下的尿片扔盆里跑着,中午我回来洗。”农村不重视坐月子,条件好的人家休息十来天就上工,条件不好的,孩子在地里生,生完继续干活。
赵彩芝生了陆西西第二天就下地了,但这次不同,薛花花不想她熬垮了身体,家里有男人,女人那么拼做什么?
“我取?”陆德文手足无措的摸了摸后脑勺,“我不会啊。”
他是在学校读过几年书,也就认几个字,背几首诗的水平,取名字他不行,“要不问问队长,他经常去公社开会,哪些好听的名字他都知道。”以前村里重名的很多,扯着嗓子一吆喝,好多人齐刷刷应声,陆建国觉得不是办法,每次去公社就打听其他村民的名字,有好听的就记下来回村告诉要生孩子的人家。
近几年,村里的名字才多了起来。
退回去几年,你就站院坝喊声‘狗子’,四面八方都是抑扬顿挫的‘哎,我在干活呢……’
薛花花睇他眼,“是你儿子还是队长儿子?”
陆德文怂了,认真望着吸吮着手指的儿子,绞尽脑汁都搜刮不出好听的名字来,他嗫嗫的看向薛花花,“要不叫东东,和西西搭在一起,别人一听就知道是两兄弟。”就像他和二弟,一个陆德文一个陆明文,至于四弟陆建勋,完全是他爸看陆建国当了队长,想沾光取的‘建’字,本来陆建勋应该叫陆勋文的。
东西东西,能不是兄弟嘛?薛花花没多说什么,让陆德文找陆建国把孩子的户口上了,丰谷乡公社没有派出所,得去县城,没有陆建国,孩子上不了户。
“妈,等下我见着和他说,我先上工了啊。”家里粮食不够吃,二月份他们家就不吃早饭了,起床就上工干活,他习惯了,尤其昨晚吃得饱,这会一点都不饿。
“我和你一起。”薛花花站起身,抱起床边啃玉米饼的西西,“西西和奶奶割猪草去。”
微风沁人心脾,薛花花让陆德文抱孩子,自己走在后边,还没走出院坝,身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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