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银杏树,枝繁叶茂,金黄色的扇形树叶随风呼啦响,四处无人,许苏木缓步走到树下。
每次在树下站着的时候,她都会觉得自己很渺小,然后那些困难和难过的事情,仿佛也随之变轻了。
自己只是沧海一粟而已,茫茫历史长河中,她甚至连个波澜都不算。
凝神抬头看,手里还攥着刚刚求的签,脑海里回想到刚才解签人所说:“凡事莫执着,心态平稳,更能长命。”
“呵,长命。”
“这命大概真的是佛祖赏的。”
许苏木抬头讽刺一笑,没再说话,静静看着树冥想。
谢杜衡跟着谢母也过来还愿,不过他素来不信这个,没听几句便偷摸着溜了出来。
拿着相机乱跑,但又寺庙不能乱拍佛像,他也就随便拍些碎石路面和路边的花草树木。
行至中院,看到银杏树下站着一女孩,身影熟悉,长发披肩,清晨白茫茫的雾气模糊了她的面容,似乎是认识的人,谢杜衡往前走了几步去近看,树下的人听到脚步声被惊到,回头去看他,谢杜衡的相机正好捕捉到这一幕,少女如鹿般清澈的双眸,零星闪着些泪光。
面色悲戚。
谢杜衡慢慢放下相机,看出是许苏木,刚想上前去跟她打招呼,看到她带泪的双眸,突然就哑了声音。
许苏木回头看到是他,带着被撞破的窘迫感,抬手擦了擦眼泪,颔了一首,随后疾跑逃开。
谢杜衡口中那句:“慢点跑”
只能咽进肚里,堵在心上。
心事重重地抱着相机回去找谢母的时候,谢母正准备算卦给他,谢杜衡没过去,索性自己直接回了车上。
谢母拿了张写着谢杜衡生辰的纸递给大师,潜心说道:“我想给他算个爱情卦,算下他什么时候能结婚。我这儿子,这么大了,没见春心萌动过。”
一穿着浅灰色素净僧服的僧人,正端坐在桌前按照数字,翻着桌上的那本已经被翻烂掉的书。
嘴里念念有词,是他的生辰八字,翻了会儿,又拿出一旁的签筒,轻轻晃了几下,停下。
筒内竹签相撞产生的簌簌唰唰声随着他手的晃动也停止了:“取一签。”
谢母欢喜抽了一签,恭敬无比,双手合十递给他。
大师看过签,不复刚才的严肃模样,笑了笑,眼睛眯成一条线,顿时慈祥了起来:“令郎,怕是已有喜欢的人。”
谢母接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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