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诣衣衫褶皱,发丝不整,面色不佳,讷讷的站在门口,受着教训,一时间竟毫无反驳之意。
匆匆忙忙的赶到书院,庭院那边人头攒动,人群中时不时发出惊叹声。
最终李妈妈还是放过了他,谢诣胡乱洗漱装扮后,便着急赶了过来。
今日是刘唐辩论之日,上午第一场,谢诣望了眼头上日光,只盼着他去时还未结束。
还未靠近,便见中央庭院临时搭建的台上,两位郎君面对面,盘腿坐于两侧。
谢诣放慢脚步,怔怔的望着台上之人。
“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恶之,故有道者不处。在下认为可证,兵器者非文人君子可触。战中,以武胜之,下佳,以智胜之,上佳。”
“周兄所言有理,也无理。”
“愿闻其详。”
“兵者,开刃见血,若可不战而胜,自是最好,但战役之胜岂可唾手可得。万人生,皆由兵者换之,享安逸,唾战役,实乃不大可。”
四周一片哗然,无他,皆因刘唐所言所论与他们平生所闻大不相同。
时下重文轻武,文人墨客追求的皆为风流山水,舞弄风骚。
若有人舞枪弄棒,虽不至于厌恶,但也不喜。
女郎们坐在一旁,一旁摆放着侍弄好的瓜果冰饮。
王晗钟望着台上话语清朗的郎君,捏着帕子,另一只手握成拳,一颗心怦怦直跳。
她看的紧张,心中一直暗暗祈祷刘唐能够获胜。
连身旁的女郎唤了好几声都未曾反应过来。
“今日听君一番话,胜读十年圣贤书,实乃在下之幸。”
周世轩目露欣赏,语锋一转。
“不过,君所言,万人逸,兵者换,此话恕周某难以认同。大道之者,当是明辨是非伦理,或大智若愚,或天生聪慧,但绝无兵者之人。”
“大道岂非不容兵者之道,兵者乃大道其一,若道者不处,其可说大道兼容。”
“君子之道同兵者之道相斥而反,所言不祥之物,可。”
此番辩论已持续一个时辰之久,台下之人都沉浸在两人所言之中。
人群中,晏帝掩了身形,眸光深沉,望着台上两人,眼底沉思。
目光落在其中的蓝衣郎君身上,眉眼间划过一抹怀念,不过很快便沉了下去。
他招手,身边悄无声息的出现一个人,他目光望着台上的人,低语道。
“查查那个人。”
人又无声无息的消失,对此,旁边的人毫无察觉。<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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