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触动,觉着此生与他绑在一起,倒也不错。而在听春暖讲述了这一年来的种种后,她心念一动,压根没有经过深思熟虑,直接就提了出来。
“心中这么想着,便说出来了。”云浓并没有解释缘由,只是说道,“你若是觉着不妥,那就算了。”
她原就是一时冲动提的,哪怕是不成,也没什么妨碍。
“既已说出口,哪有再改的道理?”顾修元也不再追问,绕过了琐碎的事情,直接问云浓,“若是如此,我该什么时候去提亲下聘?”
这事虽是云浓主动提及,但大半皆是心血来潮使然,并没有去细想接下来的事情。及至听到顾修元口中说出“下聘”二字时,云浓几乎是有些恍惚的,充满了不真实感。
她与顾修元之间,居然都要探讨起来下聘礼的事情了。
云浓与顾修元对视了会儿,她很清楚,如果自己这时执意要反悔的话,顾修元应当也会顺遂地应下,说着“一切都随你”。
但云浓却说不出口。
她知道自己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意味着什么,既是给了希望,便没有转瞬就收回的道理。
“我对这些事情也不大懂,都随你好了……”云浓想了想,又道,“只不过要等过了这段时日再说。”
太皇太后病逝,她一时半会儿并没什么心情去筹备亲事,更何况也于礼不合。
“好。”顾修元得了她这句话,便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两人就这么寥寥几句敲定了终身大事,言毕,两相对望着,片刻后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
云浓眨了眨眼,轻声道:“顾修元,我将自己托付给你了,你可要好好待我啊。”
这话像是撒娇,但顾修元却敏锐地从中听出了三分不安来,他收敛了笑意,郑重其事道:“你放心。”
说着,他上前两步,将她抱了个满怀。
云浓也抬手,回抱了他的腰。
“我很高兴,”顾修元又略微收紧了些,像是想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中去,他低声喃喃道,“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自记事起,顾修元就受着严厉的教导,喜怒皆不能形于色,一言一行都需得三思。他天赋斐然,得了那位贵人的青眼,将他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那时起,他就不再是为自己而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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