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日,吴姗耘过得抓心挠肺,又觉得自己这样忒没出息,藏不住事儿,连带得爹妈也不安心。
好容易等来送信的差人,吴姗耘展开信一看,脸顿时就垮下来----她是乙等。
吴爹在一边说:“不可能啊,这怎么会呢?”他抓住差人问:“甲等几个呀?不是加了一个吗?”
“甲等两个,补上了藩司参议的千金。”
“怎么会呢?我们家耘儿第二,凭什么补了她?藩司参议的女儿怎么回县里选?”吴爹还要嚷,被吴姗耘的娘拉住,几个大子儿打发了差人。
吴爹气愤难忍,要去找三姑夫和县衙理论。
吴姗耘又气又羞说:“去了又有什么用?本来就是入宫当宫女,如今乙等就乙等,总比最次的强些。咱家又不是什么高门大户,这样行了。”
话说出口,吴姗耘瞅见父亲的脸色,赶紧闭嘴。
吴爹愣了片刻说:“唉,谁让你爹没本事。”
吴姗耘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心里也没不痛快,门槛迈过去有高低,可后头的路谁又说得好呢?”
吴姗耘不知哪里来的自信,但爹娘眼里自家儿女最最好,听女儿这样说,也觉得这只是第一步,入宫后怎样就得看各人造化了。
七日后,吴姗耘辞别父母,胸前别着一朵黄色的绒花,立在县衙中听训,她留意到跟她一样戴黄花的另有两个,皆是乙等良家子。最后现身的是带着红绒花的刘冉和参议之女,他们本就青春貌美,春风得意越发显得神采飞扬。
吴姗耘懒懒地看着他们,暗暗翻个白眼。
众人站定,训完话,就准备出发会合州、府之人入京。
此时,一个公公踱进来,浮尘甩出个潇洒的弧度,口中不紧不慢出声道:“慢着!”
公公从人丛中穿过,目光在戴花的五人身上来回穿梭,问:“你们五个里头,往上三代亲眷有四品以上官身的吗?太后才下的懿旨,今年良家子遵循太-祖旧例,只选平民之女、五品及以下官家女入宫。”
五个人并不相熟,彼此相看,最后刘冉的目光落在参议千金的身上,参议正好是四品。
参议千金脸色煞白,说:“家父是左参议,从四品!”
公公目光落在她胸前的红绒花上,说:“参议千金果然不凡,美貌佳人才情了得,日后必能觅得如意郎君。”话音落,身后的一个小太监捧着双手等在参议千金跟前。
参议千金咬着唇,手抖得厉害,不知怎么把那朵红绒花摘下,扔到小太监手中。
公公往后一看,问:“哪个是探花呀?”
吴姗耘看这一幕看愣了,而且她策论是第一,面选是第二,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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