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荀看了眼许久不曾公开露面的公主殿下,以及娇憨可人的小郡主,母女俩容光焕发,不像是受委屈的样子,看来坊间传闻公主和将军关系破冰的消息是正确的。
公主也是君,江流尊重公主等同于尊重皇室,蔺荀心里舒服了几分,态度也更加温和了。
走进卧室,蔺荀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他忍不住朝卧室看了一眼,只见卧室的圆桌旁正襟危坐着一个男人,对方嘴里咬着一团帕子,身边站着一个大夫正用匕首慢慢割去他臂膀上的一团腐肉,血腥味正是从那里传来的。
蔺荀是个斯文人,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当即都快吓得腿软了。
好在这会儿割肉已经接近尾声,大夫很快在刀割过的平整创口上撒上药,然后将伤口包扎起来。
“这是旧伤了,当年在北疆的时候,将军被抹了奇毒的武器伤过,那些伤口久治不愈,基本上隔段时间,将军就要请大夫来割去伤口上产生的腐肉。”
带路的下人在蔺荀耳边小声解释到。
这话听到蔺荀耳朵里又是一阵心惊胆战,听对方的口吻,这样的伤口在江流身上还不止一处,每隔一段时间,他就要承受这样的割肉酷刑。
可偏偏在今天之前,谁也不知道这个消息。
江流没说,他似乎从来就没有要借旧伤卖惨博赏赐的意思。
蔺荀心中的想法更加复杂了,这还是他心中大逆不道的奸臣贼子吗?
“蔺大人今日造访所为何事。”
或许是经历地次数多了,江流在取下嘴中那一团帕子后,就跟没事人一样同蔺荀说话。
“我、我——”
蔺荀支支吾吾的,出发之前打好的腹稿全都派不上用场了。
“其实是这样的。”
但不管怎么说,最重要的事还是不能忘的,蔺荀思索再三,换了一种更和气的说辞向江流表达了他们这一派系的想法。
小皇帝实在是扶不起的阿斗,这大半年来他做的一桩桩事足够蔺荀等人彻底放弃他这个皇帝,因为他们都清楚,小皇帝现在都能这样闹腾,等他再大些,掌握的权力更多的时候,将会成为一个怎样昏聩的君主,或许燕朝的江山也回败在他的手中。
所以蔺荀等人想请江流出山,废帝!
他们的想法也很理直气壮,当年这个小皇帝是他挑出来的,现在小皇帝有问题了,自然也该有他负责。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的蔺荀忽然有些心虚,总觉得自己好像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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