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祖娘娘的神龛也移了出来,日日有人虔心膜拜,两侧红纸对联贴的凹凸不平:子午分南北,卯酉定东西。
收管了博达号后,猜忌不安几天过去,船上的卖~身汉们都齐齐放下了心。
对他们来说,只要带着文书契约,只要能活着到南洋,谁开船、谁挣钱,有什么区别呢。
况且,现在,新的管事还允许他们轮流到甲板上换换气。
只是新的阴影开始笼罩在每个人心头——淡水越来越少,一人一日分得不过婴儿拳头那么大一杯,喝下去还没下喉咙就没了。
为了节约唾沫,船上的人越来越沉默。
但是船航行的速度并没有因为这个而加快,饥饿和干渴刺激着每个人的心。
饥饿总是叫人做些疯狂的事情,不然也不会有饮鸩止渴这样的疯子、煮沙成饭那样的傻~子。
夜已经深了,姜鹿尔从铺位上爬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咦?最美的这位小天使,一定是你点进了以下作者专栏,领走了爱写刺激甜文的作者一枚:
☆、第五章
周香公正靠坐在他的长条凳上,嘴唇干裂皱褶,全是脱落的白皮,每咽一口唾沫都像折磨。
船上吃食少了后,分到他手里的更是几乎没有。
现在,船又快要靠岸,伤患好得七七八八,更用不着他这个预测风雨的遗犯。
那些人甚至巴不得他早些死哩。
他靠在船舷的阴影里,恍惚看着那几只飞来飞去的蛾子。
唉,那几只蛾子腿上的肉又鲜又嫩,翅膀有油,屁~股顶翘……他真想一口咬下来,嚼碎了咽到肚子里去。
船的外面海浪翻滚,湿漉漉的水声萦绕身边,看得到、喝不到,心如刀绞。
忽的听见一声咳嗽。
周香公转过头,一只水罐晃了晃,昏暗的灯光,握着罐子的手青紫斑斓,手指上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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