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澈见梁王仍是难以置信地瞠目盯着他们,轻哂。
按说梁王不应当被六哥蒙骗这样久,但架不住梁王喜欢以己度人。
梁王性多疑,自己认为皇室不可能存在真正的手足情义,便认为他也是这般,于是才有了那次拙劣的刺杀。
梁王知杀他不易,那次在宗承庄外的刺杀,似乎也不寄望于除掉他,主要目的在于祸水东引,让他对淮王生疑。梁王约莫认为猜疑一旦生出,就极难改观,所以对于他与淮王的反目并不怀疑。
因而才能越发相信淮王。
他正是利用了梁王的自作聪明,一步步设套,引梁王入彀,将梁王残部一网打尽。
他本可以借住倭国的诸侯势力协助抓捕梁王,但如此一来,梁王的旧部就很难挖出,他完全有理由相信梁王宁死也不会供出他在国朝埋布的残余势力,毕竟临死前给他们留下这么一根刺梗着,是梁王最后能达成的报复。
正好梁王要挑拨他与六哥,于是就有了所谓他与淮王翻脸的一出,兄弟两个顺水推舟。
桓澈让淮王先走,待其离开,回头睨着梁王:“你先前跟宗承说什么刺杀容容之事并非你所为,其实不过是因为害怕宗承戕害你而扯下的谎,是么?当初阴谋刺杀容容的幕后主使,是你无疑。你在宗承面前装傻,意在混淆视听。”
他话中虽有问句,但语气却是万分笃定的。
梁王手臂伤口血流不止,却是硬生生忍住,没吭一声,只抬头回视:“我不是都与倭王说了么?不要把什么罪责都扣到我头上来,我对顾云容心生倾慕,怎会舍得杀她这样的绝世美人?她的猫伤了我,我都舍不得怪她……”
“事到如今,你竟还在用这套说辞,”桓澈冷笑,“我先前乍听之下,也觉着你这番话勉强算是个理由,但转念一想,就想出了个中疏漏。”
“你这说辞有个最大的破绽,根本立不住脚,你莫非至今未觉?”桓澈声音森寒。
梁王一愣,一时倒是想不到桓澈指的是甚。
宗承听韦弦说太子去了刑部大牢,轻轻道:“太子怕是要新账旧账一起算,他如今心里怕是在琢磨着把梁王剁成几段合适。”
正此时,又有长随进来,在他耳边低声道:“大人,确切消息,老夫人已然不在歙县祖宅。”
宗承道:“太子倒惯会未雨绸缪。阿母不在家中,那便是落入了太子之手。而且,说不定是将阿母藏到了我眼皮子底下。”
韦弦小心询问可要查找老夫人的下落,宗承摆手:“不必,太子不会苛待阿母。并且,他很快就会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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