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记错的话,他去年六月之后,就没有跟女人交欢过。
所以哪儿来的儿子!
梁王横生一种莫名其妙被戴绿帽的感觉,切齿不已。沈碧音那贱人的孩子还不晓得是跟哪个苟且生下的野种,居然算在他头上!
更可恨的是,他父亲竟以那个野种为威胁,让他归国领罪,说他现在迷途知返,还能网开一面,若是执迷不悟,先宰了他儿子,再着人去倭国拿他。
他还不能说出认为那孩子绝不是他的缘由——他要如何说出自己的难言之隐?
只是他觉得有一点有些怪异,他当时是让太医诊视过的,那么太医就有可能将之告诉他父亲,按说他父亲应当是知晓他被猫咬了的事的,然而从信上来看,他父亲好似一无所知。
梁王心中郁郁,将屋内陈设砸了个稀烂,转回头怒冲冲回了一封信。
桓澈又与宗承定了个碰头的日子,并表示自己这回不会带兵士去围他。
见面前夕,淮王约桓澈出去吃酒。
淮王在宫外住着,自打桓澈被立为太子入主东宫后,兄弟两人就极少觌面。淮王好容易逮到弟弟有了空闲,不由分说将他拽了出来。
酒过三巡,淮王见弟弟仍是闷闷不乐,问他是遇见了什么烦心政务还是又跟媳妇置气了。
“什么叫‘又’,我跟容容一直都和和美美的。”桓澈不满道。
淮王直是笑:“成成成,你们一直和和美美的。先前跑来我跟前使气,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不知是哪个。赖着不肯走,让我传授讨好姑娘秘诀的也不知是哪个。”
桓澈不语。
淮王又绰趣他几句,不无感喟,搭着他的肩拍拍他,大着舌头道:“一晃这许多年过去了,如今你已是皇太子。我先前还担心咱们兄弟因此两个生分了,如今瞧见你这模样就放心了,看来咱们哥儿两个还能跟从前一样,如手如足,灼艾分痛。”
桓澈转眸看了淮王一眼,忽道:“但愿能跟六哥做一辈子的好兄弟。”
淮王笑个不住,借着酒劲儿打了弟弟后脑勺一下:“瞧你那德性!怎生跟个娘儿们似的,这般多愁善感。咱们哥儿俩自小就好得跟一个人儿似的,民间百姓家的弟兄怕都没有咱们这样的。”
桓澈低叹:“方才不过有感而发而已。”
淮王大力摇晃弟弟:“怎么,谁背叛了你不成?告诉哥哥,哥哥给你出气去!”
桓澈摇头,微微浅笑,仍旧与淮王对饮。
宗承此番与桓澈碰面之后,没有先提交涉之事,而是说起了此前顾云容在京郊杏林遭遇刺杀之事。
“想来殿下还记得那件事,”宗承道,“殿下之后可曾再查过那件事?”
桓澈冷然道:“那件事不是已经查出结果了么?那人如今潜逃在外,等捉拿归案,自是要新账旧账一起清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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