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为了促成交涉而搭上性命?他精明得很,以性命相要挟,不过是为了给我施压。”
“宗承若真掉下去,我抓他还方便些,所以拏云后来得了我的授意,当时让你松手。”
桓澈不断揉搓她双手,将她抵到盘龙云柱上,方才翻搅了一路的醋意此刻终于一股脑涌上心头,语气也透着些阴阳怪气:“来,你好好与我说道说道,你究竟为何救他?嗯?”
顾云容正容道:“我欠他人情。而且我觉得他活着比死了强,对百姓对朝廷俱是如此。若他不是真心想要自新,这些年来不会一直为开海禁之事奔走。”
“我知道朝廷其实是忌惮他,欲借除他除掉他背后的势力,但与其杀他,不如怀柔。就好像朝廷在哈密给当地头领封王一样,只要井水不犯河水就成。海寇除不尽,灭不如治。”
因着后宫不得干政,顾云容从前极少在桓澈面前表露自己的政治见解,眼下实在有感而发。
桓澈注视她少顷,道:“你说的这些,我知道。交涉不可能一朝促成,我只是想争取更多,我有我的打算。”
毓宁宫。甄氏停笔,将才书就的信审视一番,折好起身。
她去到乾清宫给皇帝侍疾。贞元帝已经睡下,她等汤药稍凉一些,轻声唤他喝药,但贞元帝并无反应。
约莫是睡沉了。
甄氏命左右内侍暂且出去,让陛下再休息片刻再伺候汤药。
等殿内只剩下她与贞元帝两人,她对着龙榻上熟睡的天子望了须臾,慢慢自怀里掏出一根细长的银针,捏在手里,犹豫不决。
第一百零九章
忽闻外间内侍齐声呼“小爷”,甄氏惊了一下,又将手中物件揣了回去。
桓澈入内时,瞧见殿内连个宫人内侍也无,将守在外面的几个内侍训斥一通,召进几个内侍,命好生守在榻前。
他冷眼扫视甄氏,上前查看过父亲的状况,转而将甄氏叫了出来。
他问起她将顾云容引去卢师山的事,甄氏道:“妾身只是偶然听说了殿下再度去与宗承商洽的消息,害怕殿下有危险,思来想去,殿下兴许只会听太子妃的,这便去与她说了,想让她去将殿下劝回来。”
桓澈不语,只是对着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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