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总正是这么一位老房子着火型的甲方。曹工深知范晴心高气傲,加上梅总的项目也没什么潜力,是一个两栋塔楼的返迁房小区,做不出花来。所以名义上说是范晴的项目,实际上每次都让向工去接待。向工是山西人,脾气如同他的口音一样绵软,甲方说什么就是什么。自从进了建筑系,他的外号就是相公。向工和范晴是同一届毕业的,但他一贯得过且过,不那么上进,设计上就只是过得去而已。这样的建筑师虽然不能挑大梁,但放在团队里也是个中坚力量。再说向工还是个男性,加班出差都比较方便。
面对梅总屎一样的草图,向工做惊喜状,谀词如潮:“真的!这个平面好!您看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还是梅总您见多识广……”
梅总龙颜大悦,运笔如飞,埋头做起方案来。画得正起劲,手机响了,秘书提醒他下午三点开会。梅总恋恋不舍地放下草图纸和墨线笔,对向工说:“就照这个思路做!”
梅总走了,有同事开玩笑说:“向工,你这个项目倒是好做,甲方替你画图。”
向工发起了牢骚:“这梅总不知道又从哪个杂志上看见了什么新户型。可是深圳和北京日照、抗震、采暖都不是一回事,能直接照搬吗?”
向工的牢骚可不是随便发的。别看向工性子绵软,要涨工资的时候可不手软。他一叫苦,下一步就是嚷嚷加薪。
范晴只得走过来,和向工商量了一会儿,把梅总的草图里勉强挖掘出了一点合理的部分,改到了新方案上。
随即曹工又叫范晴去商量一个新的邀标要不要做。一般来说,曹工不拒绝邀标,毕竟这是甲方的面子,轻易不能驳。何况这个项目不错,好几家不错的设计院都去参加了。虽说中标人很可能已经早就内定了,毕竟这是个熟悉甲方,锤炼队伍的好机会。
曹工犹豫的地方在于这个标虽然有保底费,但是低了点,只有五万块,还要做全套效果图和动画。惯用的效果图公司,一个角度就要两千五,整套下来要将近两万。而且合作久了,他们对老客户也有些懈怠。因此曹工有点拿不定主意。
就这么忙碌了一天,直到晚上快八点才下班,这还是手头没有新项目的状况。范晴不喜欢一个人在外面吃饭,就在便利店买了份关东煮,热乎乎地抱着回家吃。到了家里,换上宽松的睡衣,捧着关东煮,打开电脑,打算一边吃,一边看建筑资讯。
抱着关东煮,看着电脑舒舒服服地吃着,钱大卫的信息发了过来:我刚刚下班,一天都没顾得上和你联络。明天中午可否一起吃个简单的工作午餐?
范晴这才把钱大卫想起来,连忙答应了。本来范晴中午最不耐烦花时间吃工作餐,但有了以前那次被人“横刀夺爱”的惨痛教训,这次她可不会轻易再把钱大卫给晾凉了。虽然不知道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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