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抬头。
周谨行眼神坚定,他拉我手腕的手用了些力气,“你的能力,我们都看在眼里。你根本不是每日坐在雕花房间里心里只能容下一室之间,手里只会做做女红的小姑娘,要不蒋式也不可能这么忌惮,偏要把你赶尽杀绝。回池,我们不想让你复仇,只是心疼你,不想让你活得那么累而已。”
周谨行的话,让我难受得像有人用干燥的布一遍又一遍地擦过我掉了表皮的伤口。多少人看你走得远不远,又有几个人看你走得累不累。
我扬起脖子,他伸出手指在我眼睑抚过。
“回池,想哭就哭出来,这里只有我,你不用忍着。”
二三十年不曾放肆哭一场……
我窝在他怀里,直到情绪再一次稳定下来,才带着鼻音低声说道:“天纵和盟主令,你要的话就拿去吧。”
周谨行显然没有想到我突然提到这茬,他用手拍了拍我:“不要了。那时我太傻,一直以为师父的遗憾是没有当上武林盟主统领江湖,走得这一趟我才明白,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温北呈老人一生的夙愿,终于在这么多年之后实现,可是他自己却已然化为白骨,为蝼蚁食,彻底消融于天地之中。
“对了,回池,之后呢,你还有什么计划?”
“之后?”我摇摇头,没有想过。
周谨行笑了起来:“没有的话,那就跟我走吧!”
“敕勒川,阴山下。山似穹庐,笼罩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敕勒川,阴山下……”
胡女的歌声不似我平日里听的任何缠缠绵绵的歌,它粗旷嘹亮,总有一种莫名的感染力。我被此起彼伏的天籁之声唤醒,短暂的回忆了一下自己身在何处,一转头,发现躺在身边的周谨行不知道哪去了。
简单的把头发顺了顺,也没扎,我翻身下床穿上了鞋,又随便披了件大氅,推开厚厚的毛毡子,清晨的空气湿润,饱含泥土的清香。
举目远看,尽是茫茫的绿色,心情从未有如此开阔过,饲马者穿着各色的服饰,踏着轻快的步伐,远处似有鹰啼的声音。
我和周谨行来到草原已经一月之久。
远远的,马蹄声传来,我看过去,一匹枣红色的马儿奔跑过来,我看了马背上的人,周谨行,我的爱人。我大声唤道:“谨行!”马儿更欢快地向我狂奔过来。
周谨行骑着马在我面前停下,他弯下腰,对我伸出手来,“回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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