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嘉眼前忽然一亮,才悟出些道理来,“奴婢之前总想不通,先前主儿要奴婢去找曹侍卫,请他至御前为纳兰侍卫说情。这样大的事,任谁都是避而不及的,那曹侍卫怎敢冒着逆鳞的危险去求请天恩恕免?这么看来,也是主儿有意为之的?”
雪梅不置可否,“如今他觊觎皇妃的流言,已传得阖宫上下人尽皆知。最要紧皇上是哥子和曹子清的发小,这三人情谊深厚,就是皇上的左右手。再者叶赫那拉氏满门清贵,更是朝廷重臣之子,如若再将曹子清也牵扯进去,皇上也必不会冷了哥子,他的前程还可尚保。然而两害相较取其轻,皇上再看中我,也会为了君臣大义将我撂开的。”
说到这里,夕嘉忧心道:“主儿料的真准,听外头人说,昨儿一早佟国维将自个儿的庶女小佟家氏送进宫了,皇上当即便将此女封为贵妃,这不是明着打主儿的脸么!”
“这么快,皇上便有动作了。”雪梅漠然一笑,“在这宫里活着,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
夕嘉紧紧抿着双唇,“自主儿进宫以来,皇上对主儿可谓是恩宠备至。如今皇上已半月有余都未曾来过了,如此下而不上,半吊子似的磨人,主儿就不再想想对策吗?”
她独自站在窗前,昕长的身影淡淡地映在墙上,忽觉零丁只影,添得闲愁,“如今物是人非,皇上来与不来,见或不见,都不能说明什么。尤其感情这东西,人又乃五蕴和合而生,五蕴又是分散而灭,成坏无常的,一旦寡淡下来,便就可随意撩开。这就是个死局,设这个局的人,就是要看咱们着急冒头、自乱阵脚,若是沉不住气掉进这迷魂阵里,岂不是越陷越深?若能百动不如一静,方可来得安稳呐。”
不过几日,宫内便传出懿贵妃顿起沉疴宿疾的消息,承乾宫内外如四月的海水一般骤然清冷了起来。
金镶缠枝莲座万寿云龙烛台,一枝枝簇得艳若明辉,映这一室暮夏和煦。外面大殿上,有太监推了红漆大门,一重一重的,“吱啦”着格外尤盛,煞是愁人似得。暖阁里渐渐寂静了下来,只那烛台上忽爆了个烛花,却让人心里头再静不住了。
承乾宫内冷夜沉寂,当空而照的珠明太阴,清浅弯弯环曜在窗阑前。忽然窗前卷起一阵寒风,雪梅的衣带飘诀,身上的珂珮明珰跟着遂起的一阵朔风,金声玉振连绵无际。
雪梅踅身,便见到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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