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梅方下了舆轿,一步一阶上了乾清宫的汉白玉垂带,脚下不慎打了滑,容若原是行在旁侧的,忙上手去扶,二人眼眸相对,如负如持,当年殷殷切切的情意早已尘缘疏远,只因各自生了畏心,两眼凄迷,是碧云深处,东风摧过的两处惊心,而今犹自清冽,只余下心中那一点,短暂的一瞬溶溶微煦。
斓茵上来掩身,一把将雪梅的手接了过来,“主儿,没事吧?当心脚下。”雪梅摇摇头,在没瞧过容若一眼,匆匆与之擦身而去。
然而,皇帝早已负着手,立在月台上望着她们,“天心你叫朕等得好苦,这风刀似剪,你身子一向孱弱,莫把身子冻坏了才是,快随朕进来吧。”
☆、螽斯衍庆(下)
皇帝握着雪梅的手才入阁中, 冷着脸巡晙她, “身子不适?朕怎么瞧着你似是无恙?”
数日来的夜夜帝宠承欢,对她来说似是一种柔情筝弦,床笫间的旖旎更是皇帝的坠欢新恨,她两眼分疏, 如今竟不敢望着他的眼睛,“皇上, 嫔妾身子自感无力, 近日来总是食不知味。”
斓茵跪在地上为主子抢白:“万岁爷, 我们主儿近来时常伴有呕吐之状, 那月信也许久未来了, 奴才想着我们主儿会不会......”
“呦,别是有喜了?皇上,这可是大喜呀!”梁九功哈瓦哈地兴着脸说, 这算是无形中解了围了,“主子,要不请太医来给懿主儿瞧瞧,也好防患于未然呐。”
“如此, 便请秦太医来给懿妃瞧瞧。”皇帝的脸色才稍有缓和,“这宫门都下钥了, 差容若和魏珠一块儿,上月华门请宿值的秦太医来。”
魏珠猫着腰从龙光门匆匆跑出来,老远朝着容若和曹寅乍么实儿地就给请安,“奴才给内爷请安, 皇上急着要给懿主儿请御医,吩咐纳兰侍卫随奴才走一趟月华门。”
曹寅压着刀稍稍牵了一把容若的衣角,“诶,我说。你可有点眼力介,素常都说咱们当侍卫的没事尽找他嫫的事,可这传统都打万岁爷那来,若说无中生有找肇兴事儿,谁也不敢与皇论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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