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说声慢着,冲小太监招招手,遂在那红漆盘内,用指尖顺着绿头牌依次划过,骤停在平贵人的牌子上说,“吩咐敬事房,将平贵人的绿头牌摘去。”
梁九功缩着脖子应声嗻,忙冲敬事房小太监努嘴,那小太监极是激灵,双手捧出平贵人的绿头牌便下去了。
皇帝在红漆盘内巡晙了一遍,冷冷地问:“怎么不见懿妃的绿头牌?”
梁九功知道端底,忙躬身答:“回主子话,自打仁孝皇后去了,主子因战事未平就鲜少入后宫,可懿主那身上总有不适,这绿头牌也就一直没往敬事房里头挂。”
皇帝鼻翼微张,哼一声,“朕是瞧她的心思全不在这上头,倒是心悸忧思罢了!”
皇帝的眼睛乌沉沉地,用胳膊一搪把那红漆盘内的绿头牌掀落了一地,气势忡忡地便出了乾清宫,梁九功有些愕然,才回过神来颠着小步追了出去,“万岁爷,这是去哪呀?您给个示下。”
“摆驾承乾宫!”
☆、依前惊破(中)
承乾宫夜阑微明, 斓茵正往院子里泼水净地, 只一抬头见皇帝负着手行色冲冲地夸进来,后面只跟着梁九功,却不见行云的御驾。
斓茵吃了一惊,忙跪下来蹲福, “奴才给皇上请安。”她侧一侧头,吩咐承乾宫的总管太监, “同尘, 快去叫主儿起身接驾。”
“不必了。”皇帝的心思有些沉, 审视地问道:“你们娘娘近来可好?”
斓茵低眉顺眼地答:“我们主儿近来恹恹地, 总是嗜睡, 也不知怎么的了。”
皇帝走到水滴檐下,低眸望了一眼梁九功,“朕去瞧瞧, 叫他们都下去罢。”
梁九功帮着打起了帘子,皇帝缓缓步入阁中,越向前走一步,他的心头越是纷乱, 迸花卷浪似的泼天而涌。
门处风灯微浅,夹板的棉帘相阖, 瞬即而灭,‘既然你忘不掉他,为何又要朕受这如斯情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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