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之事犹然假,耳听之言未必是真。”皇帝近身上来,在她那莹净剔透的面颊上轻轻一拂,“朕与尔等宫妃同事一体,惟恐因承宠之事互存介蒂,只盼众妃笃生柔嘉,弘深容人,自是感得天降纯嘏[gǔ]④,如若私心为己,恣于情性,既犬马不如矣,此颛[z花n]蒙⑤不堪之人,朕亦弃之。”
皇帝此话似有告诫的意思,淑妃竟有几分不安了,“皇上...嫔,嫔妾只是担心懿妃被众人诟病,近日您为大行皇后绎祭[yì jì]⑥不恤国事、不进后宫,嫔妾才向您遂具告知这后宫诸事的呀。”
皇帝垂睫凝眸瞧着她,一把攥住她的手,忽然冷颊讫笑,“哦,如你所愿,朕已悉知。”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淑妃,“梁九功,请淑妃跪安”
☆、堂影难平
题记:堂影难平过东阡, 朔风瑟瑟倩魂犹。梦里花蔼蔼, 万象总森罗。无端陌上砂,瞑色转乌啼。倒枕无眠绪,奈何天已明。
皇帝身旁,由是寝殿之中, 愿意谁在侧侍奉,不愿与谁在旁, 完全有权让谁退下, 更何况是在大行皇后的行祭之日。如此明点儿下逐客令, 已是对淑妃最扫脸的事。
皇帝一气之下进了东耳殿, 将淑妃干凉在大殿上, 心中有怨,可她又能怨谁呢?当初哭着喊着要嫁皇帝,蓄意谋取中宫皇后之位, 好不易熬得皇后薨了,按着后宫资格来论,最属贵重的便是自己,如今冀望皇帝能有一丝恩重长情, 谁曾想到,伴君如伴虎, 恩爱险中求,不知何时她眸中蒙上一层水雾,看不清了昭仁殿前那座紫檀玉字五经云蝠翠围屏,眼前凝结一团蒙尘, 使之遥裔阒然。
皇帝对自己情不深,意不浓,鳌拜势败,阿玛也跟着殁了,真是树倒猢狲散呐,再恁如此,依我钮祜禄东珠现在的地位也等同副后,普天之家室,以皇室为最尊,本想就此宜室宜家,息事宁人,如今看来若想日日承平稳坐中宫之位,必要曲尽帝意,兴起这六宫后妃捭阖争心。
梁九功讪讪地搓了搓手,偻着身子做了个请的手势,“淑妃娘娘,您请吧。皇上熬了好些天都没能歇上一觉,加之大行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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