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得看我,有些憨气儿。
我解下祖传的爬了蟒纹的玉佩,给她。
如果,她是妹妹,就本该传给她。
是另一个身份的话,也好。
背着恶语万钧,跨过山河千里,也要 来守你。
第 20 章
她
我试了最小的水师衣,大得不像样。
竟没想到,他竟把衣服一针一线改的好好得。
我问他从哪里学的手艺,他边缝补边说:
“我十五岁时,父母被仇家杀了。皇上便送我去表姨那里,其实我和时铎是一起长大的。表姨待我甚是严苛,一年四季也没有什么新衣服穿,破了就得自己补。只有见圣上时,才能挑时铎不要的旧衣物。时铎从小就心高气傲,每每出门坐步辇,他都赶我下去。见着表姨了,又哭着说是我和他吵,我气不过才跑下去,他让我上来我也不肯。于是我就背了个以大欺小的罪名。后来我偷跑去报科举,考完回来被发现还挨了一顿毒打。所幸中了第,皇上才救我出来。”
我又想哭了,吸吸鼻子把眼泪憋了回去。
“你教我。”
“教什么”
“女工。”
“学这做甚,我会就好了。”
可我偏要学,他拗不过,便取了两块布来。
我看着他日里舞刀弄枪,拿起这小针来竟也得心应手的,便想快快学,也好做个称职的家庭主妇。
摇曳的烛光有些暗,我眯了眼去看那小小的孔……
忽觉目光炽热,就看了过去。
他就在眼前,四目相接间,呼吸陡然一滞。就觉得海浪推得船猛得一摇晃,手上便见了血。
他见状,不假思索地抓来那只手指,含在嘴里。
一点都不痛,倒是温暖得紧。
他
看她穿了那水师服,活像个偷了父亲衣服的顽皮鬼。
我又忍不住去刮她小巧的鼻尖儿了。
等晚上船靠岸了,我才有时间给她改改衣服。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会穿针引线呢 ”
我便同她讲了些少时的事,她眼里汪汪的,好像要哭出来,仿佛受了欺负的,是她自己了。
她红着眼吵着要学女工,我怕她伤了自己,不肯依。
她便鼓了腮帮子,理直气壮地说,“以后,这些活儿,权都不用你做了。你小时候没能穿的,我都赔给你。”
这傻丫头。
在烛光下,我看她长长的睫毛,在下眼睑上盖了一排的帘儿。那睫毛尖儿,细得透明。
好近,我能听着她的呼吸,像是走上沙滩的一层层海浪。
我还没看够她,针就擦了她的手。
唉……怨我,怎么又让她受伤。
我活了二十九年,现在才发现,这世上最不真诚的,就是诺言。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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