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治学心里怕得要命,他不要看什么尸体,他要逃离。
可不知为什么,严治学没有离开,他的眼光反而死死盯着那具女尸。
地上的血液都是她身上流出来的吗?她是谁?谁杀了她?
严治学小心翼翼地凑近这女尸,想看看血从哪里流出来的。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女人好像全身上下都是红红的窟窿,每一个红窟窿都在不停地往外冒血。
不要流了,不要再流了,我害怕!严治学想用双手去替她堵住伤口,又怕用双手去替她堵住伤口。
是不是要报警?是不是先逃离此地?
可是我动不了。就是能动弹我也不能报警,警察会怀疑我的,我得想办法逃出去。
躺在地下的女人好像知道严治学和她一样无法移动,她惨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淡淡微笑。
死人怎么会笑,死人不能对别人笑,你不要笑!
严治学想去警告那女人,他几乎就要喊叫出声了。
可是他没有喊。他不敢喊,他只能这么既哀怨又害怕地看着地上的那具女尸。
要是父亲在这里就好了,他一定有办法解决危机的。关键时刻,严治学觉得他最需要的还是父亲。
在严治学的印象中,父亲永远那么从容、淡定、有威严,家里大事小情他都做主,一切都在他打理下变得井井有条。在单位,父亲是个局长,也是说一不二,雷厉风行,让下属们敬畏三分。
上幼儿园时,严治学在小区里曾经有过那么几个玩伴儿。有一次男孩子们正在院子里玩打仗游戏,严治学的父亲来了,他先是站在严治学身边看,然后对严治学招招手。严治学想耍赖,想故意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父亲没说话,只是大步走上前一把拽起他就往家走。小伙伴们都吓呆了,从此再没人敢轻易邀约严治学。这件事的直接后果是,从小学到大学严治学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开始是有些孤独与不自在,后来就习惯了,而且自己跟自己玩儿最没有心理负担。
但是父亲不能来,他要来看见这一切我就完了。
父亲不仅要求严治学治学严谨,还要求他生活中品德高尚,如果父亲看到他现在处于这么一个尴尬的境地,回家还不得把他给骂死?父亲知道了就意味着也瞒不住母亲了,想想母亲每每为他那些鸡毛蒜皮错误默默流泪的样子,严治学心中就是一痛。
怎么办?
无法逃离,无人帮助,不敢求援,只能淹没在这无边的鲜血里吗?
我要逃离,我要活下去,我想和大街上无数的普通人一样,每天快快乐乐地生活在阳光之下。
在我有限的光阴里我已经够小心的了。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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