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哭得稀里哗啦了。我已经是个成年男子了,是真正的男儿,必须有泪不轻弹。可我真的真的非常想哭。
“我跟你说,咳咳……”她话还没说就咳嗽了。
我赶紧让她躺下来,“怎么突然就得肺痨了?平日里都好好的。”我仔细回想于归平日的吃穿用度,她虽然名义上是丫鬟,可我将我所有的东西都分了她一般,如果不是我实际地位太低,她就能过上高家子女的生活了。她身体特别的健康,连小病都甚少有,原本又是鬼神,我以为她应该不会生病才对,没想到,怎么会……
她勉力笑了笑,嘴唇苍白如纸。我记得她不喜欢打扮,从不傅粉,说那里面含有铅,会让人早衰和中毒,却读读对口脂情有独钟,时常将嘴唇涂成新娘子的正红。记忆里的她,白衣黑发,雪肤红唇,背影飘渺似仙,正面艳若妖鬼。她是那么美……对了,其实见到她的第一面我就已经……
我头脑过于混沌,只隐隐约约地听她断断续续地笑和说:“我这可不是什么肺痨,是我这个本来就不属于自己的身体到极限了。就跟太子长琴一样。跟你说,曾经有仙人,被贬下了凡间,失去仙体,却不入轮回,不想做孤魂野鬼的他,就辗转地寄宿在别人的身体里。但总是维持不了多久,身体就会死去,他就只能去另一个身体里居住。”
“你、你就是那个仙人吧?”我对自己的想法非常肯定,对了,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好的鬼呢,一定是仙人吧。也只有仙人会对我这样的人,这样被全世界放弃的人,抱有纯粹的善意,待我有始有终……有终,这就要终结了吗?
我脑子的一根弦崩断了,脑子里满是豺狼仰天长啸声,一阵的山崩地裂般的响声在现实里响彻着。清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将草庐给夷平了,单手紧紧抱着于归。
于归的眼神很无奈,“你将‘大象’找的墓地给毁了,让‘大象’怎么安息啊?”
“不许死!不许死!”我大叫着,刚刚还发威的我,现在哭得像只奶猫。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呐喊撼动了上天,她的脸色红润了起来,眼神也清亮了。那双淡泊如明镜的眼睛倒映着我的哭脸,一口气不断,温柔细语地叮嘱我——
“咩咩,不要喝酒。喝酒轻则会酒精中毒,重则引发精神障碍,你的病会越来越严重,变得不像你自己。”
可不可以不叫我咩咩?
“咩咩,不要银乱。留下千古骂名不好,最重要的是对你身体也不好,乱来会死的早。”
可你没有乱来,为什么要早死?
“咩咩,不,子进,不要自我鄙薄,你本就注定要君临天下。永远不要自暴自弃,你可以成为一代千古明君的。”
胡说八道什么,我大哥还在,怎么会有出头的日子?就算我高家得了皇权,做皇帝也是父亲或者大哥。千古明君什么的,更是匪夷所思,父亲和大哥都以为我是傻子,我为了讨好他们,也极尽装傻,哪里能获得那样高的评价?
暴君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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