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崵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讪讪地回看皇兄,听他恶狠狠地说:“润儿要是少了一根汗毛,你给朕等着。”
萧崵心中万分惶愧,又替景润担着心,这孩子自小是他看着长大的,温顺乖巧又善解人意,他这当叔叔的心里疼得紧。眼下虽说这事儿根源不在他身上,但怎么说也是他处事欠妥当连累了景润,如今这大周朝的孤苗儿生死未卜,他心里倍感煎熬,倒不觉得皇兄说话刻薄了,低了头,哀戚戚地说:“景润要是有个什么,不等皇兄发落,我也不活了。”
“闭上你的乌鸦嘴。”萧衍瞥了他一眼,似乎并不像方才那么担忧,凛着脸色,道:“母后这几日身子不适,要是让她知道了,非得吓晕过去。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景润失踪这件事不能有半分泄出去……还有孝钰……”提及孝钰,萧衍的神色缓和了几分,宛若柔光扑面,连声线都柔软了:“也不能让她知道。”
萧崵被这寒冰乍融的话语一震,蓦然反应了过来:“皇兄,这事不能赖我,要怪就得怪你,是你先招来的桃花债,没准儿这丫头一颗芳心石沉大海,且早就看出了景润的身份,故意绑了他泄愤的。”
萧衍眼眸中罕见的温柔被他这几句驱散的干干净净,坐在御座上居高临下地看他。
萧崵仿佛触到了机括,开始絮叨:“那么小的姑娘,性子又执拗,一头栽进了你这潭深水湖里,自然轻易出不来了。再者说,她又不是什么歹毒的人,就算绑了景润,也不见得会伤了他。”说到最后,图心理安慰似的盖棺定论:“反正这事不能全怪我,皇兄你才是根儿。”
萧衍气急了,伸出食指点了点他,正咬着牙要说什么,殿外传来魏春秋的声音:“娘娘,您怎么来了。”于是那尚未出口的恶言化作了警告:“管住你的嘴。”
孝钰一阵风儿似的掠过萧崵,跑到萧衍跟前,着急地问:“衍,润儿怎么了?我听东宫侍从议论,他,他……”萧衍站起身,半搂着她让她坐在御座上,弯了身平视她,柔声安慰:“没事,孝钰,不要着急,我心中有数,润儿不会有事的。”
孝钰得了许诺,仓惶的神色渐渐安定下来,这才注意到下面还站着一个萧崵,疑虑道:“端王怎么在这儿?”
萧衍回身,躲避着孝钰的视线朝萧崵使了个半分警告,半分威慑的眼神,他如遭雷击,发着懵结结巴巴地说:“臣弟……臣弟来给皇兄请安,请安。”
在孝钰狐疑的视线中,萧崵磕磕绊绊地端袖揖礼:“臣弟告退。”
捏着襕衫一角,极具艰难地走下太极殿云阶,见那打扮得精致妍丽的小如意在宫娥拥簇下过了来,发髻上散落着银箔珠花,晃得萧崵眼晕。
“五叔,我听说大哥让人绑了。”轻启丹唇露出四颗白腻如玉的齿贝,雀跃的几乎能蹦上枝头。被萧崵拿出长辈的气势凉凉眄了一眼,她压低了声音,以拙劣的演技硬凹出沉痛难忍的样子:“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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