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羸弱,非能与骁勇蛮敌相抗。便是先帝,一心想中兴,重现太祖皇帝当年的荣光,最终也没能如愿。”
我轻抬前襟,随着萧衍走上台阶,一言不发。心中却想,萧衍年幼时姜弥的心气还那么高,暗中叮嘱萧衍用功,一定要把他其他的兄弟都比下去。等到他终于把萧衍扶到这个位子上,却不愿再看见一个励精图治、匡扶祖业的明君圣帝。或许他毕生所求,只是一个能给他和他的家族带来荣华富贵与权柄的皇帝。
但萧衍从来就不是一个甘于平庸的人,即便是强敌环伺,进退维谷之时,他也从不甘愿被压制。
果然,他清清淡淡地说:“这大好的锦绣河山是当年先祖厉兵秣马打下来的,身为萧氏子孙当有此愿,即便不能如愿,也不能输了志气。”
姜弥脸色一暗,并未再说什么。
玉山寺大门洞开,寺中众僧端立在内,手持佛珠,躬身揖礼,齐呼万岁。
萧衍只说了声不必多礼,便让主持带他去正庙佛堂。
里面供奉的是旃檀佛,高高矗立,镀着金身,香案前摆着黄锦绣蒲团,依照例规,萧衍先上第一柱香,其余众人都不能进入佛堂,包括我和姜弥,都得在佛堂门前站着。
“娘娘看起来气色不错,想来最近应是过得很舒心。”
姜弥状若无意地跟我闲聊,我即便心里再不想搭理,可表面功夫还得做,只浅淡笑了笑:“时节好,人也显得精神,姜相看上去也颇为康健。”
姜弥笑道:“臣还以为是卢姑娘回闽南之故让娘娘舒了口气。”
我侧头看他,不经意道:“若是卢姑娘不回闽南,怕姜相也不能像如今这么志得意满罢。”
姜弥笑意愈深,似乎颇为感叹:“是呀,她走了好,陛下登基眼看就三年了,朝局与后宫都风平浪静,实在不需要多出什么人来分一杯羹。”
我垂眸,却有几分真心恭维:“姜相一贯耳聪目明、深谋远虑,谁又能从你的手里分去羹呢。”
姜弥摆了摆手:“可不敢这样说,天下之大,向来是人外有人,即便是当年的尹氏,如日中天,又有世家之尊,不还是说倒就倒,谁又敢说自己真能长久。”
我暗自咬了咬牙,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平和:“今日上香,应是件高兴事儿,姜相何苦提这些陈年旧事,待会儿让陛下听见了怕是会不高兴。”
“陈年旧事?”姜弥恍而笑说:“确实是陈年旧事,可却长存人心,娘娘应该也是没有一刻忘怀过吧。”
姜弥今日好生奇怪,话里话外非要往尹氏上绕,但又不像是要故意激怒我,总觉得透着蹊跷。
我故作疏离,力求不授人话柄:“尹氏与本宫又有什么关系,有什么不能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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