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茂密的竹叶林迎风摇曳,在地上投落出斑驳的光影,依稀掩映着山道蜿蜒,透出些古朴清浊的韵味。
我转身吩咐禁卫:“四处找一找,看有没有坟冢。”
他们听令,四散开寻找。
我望着道观里蛛网密布,灰尘漫漫,顺着石阶走进去,目光一寸寸掠过周遭破旧的摆设,突然发现老子雕像旁的铁锈陈鼎上一角干净得很,厚重的灰尘在角下划出一道分隔线,下面脏兮兮的,上面却精光水亮,像是经常被握在手里磋磨一样。
我将手抚在上面试探着左右晃了晃,突然发现这竟是活动的,可以循着纹理摁下去。
陈鼎一角凹陷下去,隐隐有门阀移动的声响传来。我四下环顾,见西南角的那片墙自中间裂开,化作两扇门往两边移,露出漆黑黑的暗室。
那片墙本有彩釉描绘的壁画,原是为了遮挡裂缝,在这样破败陈旧的环境里,若是不仔细看根本注意不到。
犹豫了片刻,将禁卫唤进来,让他们随着我进到密室里。
借着蜡烛微弱的光,可看清是一条狭长幽深的夹道,越走越宽,走到尽头竟是一间四面方正的屋子,里面缟素遍悬,灵台静陈,燃着四根手臂粗的白蜡烛,中间沉寂着数樽牌位。
我心跳得有些快,虽然早已猜到牌位上的字,但还是上前,视线一一掠过上面的字,白漆字面簇新簇新的,显然有人精心养护,时时修整。
尹氏朝骞、尹氏惟庚、南岭郡马、文思郡王……身后几声重叠的惨叫,我恍然回头,见跟随我进来的禁卫都倒在了地上,胸前鲜血淋淋,穿心而亡。
一个魁健的身影自黑暗中走出来,渐渐走进蜡烛所耀及的光芒里,面容狰狞,纵横布满伤疤刀痕,大约伤的年岁日久,结了痂,越发显出可怖的色泽。
“孝钰……”
他极平常地叫出我的名字,或许是见我一脸迷茫,又加了句:“还记得你十岁生辰时我送你的黄杨木弹弓吗?”
我一怔,不可置信地仔细端详他的面容,比全然认不出更可怕的是,竟渐渐从那魔鬼一样的容貌里看出了昔日的影子。
“季叔叔。”
他正是当年据传献鄯州城给突厥,引敌入关的大将军季康子,还是我爹与尹相的知交好友。
季康子浅淡地笑了笑,宛如迟暮老人般沧桑:“你这样一叫我,好像又回到了过去,鲜衣怒马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