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正将胳膊搭在龙案上,低着头,盯着案面发愣,见我进来本能地抬头,那一瞬目光流露出些许茫然的神情。
好像摘下了那阴沉谋算、城府深重的面具,一下子变回了那个有些智谋但别扭的少年郎。
他略显呆愣地看了看我,朝我伸出胳膊:“孝钰,过来。”
我依言过去,他搂着我坐在他腿上,轻声叹:“我有些累了……”我倚靠在他的胸前,慢慢说:“如果累了,就歇一歇,是人总会累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太狠了?”
我轻咬了下唇,“你是皇帝,有时需要狠心一点,才能坐稳了江山。”可是我仍止不住想,为了坐稳江山,他也会对我狠心吗?
萧衍伸手把我从他胸前摘下来,与我双眸相对,两簇星火闪烁,直看入眼底:“在你的心里,我现在是皇帝多一点,还是你的衍多一点?”
我一时有些愣,他却紧接着说:“不要思考,也不要怕我生气,就说你心底最直接的感受。”
“衍多一点。”只多了一点点。
萧衍恍然笑了,是如夏日夕阳般温暖的笑,那般柔和、澄净,连带他的怀抱都变得更踏实温暖。
---出了这样的变故,南苑自然是不能久待。待移交了叛军后萧衍便下令返还洛州行宫。卢守瑾率军回了闽南,可卢漱玉却留下了。
我实在猜不透萧衍究竟想干什么,如果他真得喜欢卢漱玉,可以堂而皇之地跟我提。虽然我曾经逼着他发誓不许纳妃,可这样的誓言本就是立于他的自愿之上,若是他不愿守誓言了,我强拦着也没有什么意义。
但他就是能沉住气,将一个妙龄花貌的女子留在身边,无名也无份。
这样想来,有时也挺无趣的。既然当事人都不急,我又何必过分放在心上,给自己平添烦恼,或许萧衍就是有些厌倦因循守旧的宫闱生活,贪恋这一点灿烂风景,那便由着他。
自萧暘和姜弥共同接管了叛军之后,两人明面儿上倒是没什么往来了。我正心想萧暘总算学聪明了,谁知没出几日他又捅了娄子。
起初只是有御史参奏萧暘,说他在洛州府邸私设灵堂祭拜罪人萧晠。没人拿这当回事,毕竟萧衍对萧晠的心存仁慈大家都看在眼里,灵堂私设便私设了,可大可小。可紧接着有人说萧暘暗中与卢守瑾留下保护卢漱玉的闽南属军将领过从甚密,开始只是一点细微的声音,岂料越传越真,渐渐有不可压制的趋势。
这个关口,萧暘竟正儿八经地上书请求纳娶卢漱玉为端王侧妃,自然是被萧衍驳斥了回去。但萧暘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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