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前来勤王。他若是肯来,姜相那边得了信也好有些顾忌,而若他不肯来,便是司马昭之心,且不论如今这场叛乱结果如何,这普天下的臣民都会看清楚这悖兄逆君的佞臣模样。”
萧衍沉默了一会儿,说:“顾卿心思缜密,可你太不了解姜相。如今这个局面,他不必舍近求远去扶持端王……”
我猛然想起什么,心中掠过一丝不安,只觉脑中鼓声大作,慌乱之情远胜刚知道萧晠造反时。
顾长青大约也想到了,喃喃低吟:“太子……”
“太子如今就在长安,若朕有个三长两短,太子继位合乎规统。他只有两岁,母族凋零,岂不是比一个成年的亲王更好控制吗?”
顾长青愁容毕现,一时也想不出良法。倒是萧衍神情沉定,反过来安慰他:“不过爱卿刚才所言也很是有理,朕也想看看端王到底有几分忠君之心,便按照你说的发一份召端王率军勤王的明旨,看看他来是不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方才那些朝臣齐涌入龙帐,让人觉得烈火烹油、好像快要天塌地陷了一般。如今只剩下萧衍和顾长青两个人的时候,竟似一首嘈嘈切切的琵琶音,本已山体崩裂却又突然平默静缓了下来。
等顾长青走后,我忙从屏风后出来,忧心忡忡地看萧衍:“润儿不会有事吧。”
萧衍的脸一贯淡抹如水,只是在听到润儿时的一瞬掠过温柔的神色,他缓缓道:“母后会照顾好润儿,不会有事。”
我的心稍稍安稳了一些,听帐外传进来些声响,内侍低声劝慰的声音夹杂着芳蔼娇丽的嗓音。
萧衍自我这里收回视线,朝外扬声道:“让她进来。”
芳蔼风风火火地掀帘而入,娇声叫道:“我都听说了,皇兄,四哥他是疯了吗?”
萧衍轻挑了挑唇角,说:“他并没疯,反倒是清醒得很,赶在朕到南苑围场时兴兵。这里四面开阔,毫无遮掩凭靠,易攻难守,他是铁了心要一举成事。”
芳蔼愣滞了片刻,胭脂粉面浮上些许忧悒:“皇兄,四哥真会要置我们于死地吗?”
萧衍几分怜爱地看着自己妹妹,“都兵临城下了,你说会不会?”
芳蔼便咬紧了下唇,不再言语。
内侍进来禀报,却好生奇怪地偷觑了我一眼,才躬身道:“陛下,卢姑娘来了。”
萧衍冲他颔首,内侍便出去掀开毡帘引着卢漱玉进了来。
她今日穿了身石榴花色结珍禽异卉纹银襦裙,袖子很窄,腕间一副嵌玛瑙蓝晶金手镯,华贵雍丽,与她周身打扮清新明丽的风格有些不相称。
那副手镯上的金缕是洛州宫制样式,缕的是莲花凤鸟纹……我把视线移开,避免盯着她看得太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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