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淑仔细看了一会儿,冲我道:“洛州这地方除了萧晠,不会有人用郡王幡仪了吧。”
我点头,心想难怪方才林清泉那么紧张。
“这些年看起来,似乎也只有萧晠比较合衍儿的心意,不曾亏待了他。”
想起太极宫里的种种,心中五味陈杂,但许多又无从说起,只有清淡道:“他们自小便交好,衍是念旧情的人。”
我想起那幅舅母的画,转而问他:“怀淑哥哥,若是我想往长安叔父那里去一封信,请他给我寄来一件父亲生前的旧物,该如何做才能不令人生疑呢?”
怀淑沉思了一番,问我:“这东西要的急吗?”
“也……不是很急。”
他静声道:“京中传来消息,衍儿是正月十五过后便起驾来洛州,等他离开长安,你可以南山道人的名义给沈槐写这封信,不过……”他转身看我:“不要你自己写,衍儿会认得你的笔迹。”
那夜我是随叔父出的宫,许多人都看见了,无从抵赖。虽然不知他是用什么办法让萧衍不曾追究他,但想来,以萧衍的性子定会派人监视叔父,及查验往来信函,若是这个时候有书信从外郡寄过去,怕也逃不过暗卫的眼线,必然会先送到萧衍的案牍上。所以,怀淑之言不无道理。
便应下了,心想,若是让红缨给我代笔,她会不会跟我收代笔费。
第109章
过了上元节后,山中光景便沐上春光,一日日渐暖。
涧潭里冻得结实的坚冰开始融化,碎成了薄薄的冰片,敷水漂浮,顺着湍急的流水一直淌到抱山石处,慢慢与那里映射出碧天的渌水化为一体。
云红缨一大清早就被洛州城里一户操办绸缎买卖的富商派人接走了,据说那富商年过五旬,膝下一直空空,好容易在知天命的年纪得了个儿子,长到三岁便患了怪病,大腹便便,头部肿大,偏四肢纤细得如刚出生的婴儿,且随着年岁渐长畸形更甚。富商四处求医无果,才在今年花重金从江湖掮客那里买了一张红缨花笺,请云红缨给他的儿子诊病。
趁着红缨不在,只有玲子一人在药炉里忙着翻晒药材,山中极为清静。借着天光,我在屋内又将昨夜看过的父亲手札整理了一遍。
那里面记录了一篇父亲的游记,元乾三年,他曾随尹相来洛州督办官盐河运,当时韶关边境不稳,突厥屡屡犯境,但大周朝内久居安逸,兵怠心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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