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旨的太监兜里揣着秦银霜命贴身侍婢偷偷塞进去的金锞子,到避人处悄悄对萧崵道:“陛下调派了数百名禁军,暗自守住了太极殿往外的各个通道,您早做准备,往太后和姜相那边都递个信吧。”
萧崵向内侍道了声谢,待将人送出去,瞬时瘫在椅子上。
“殿下……”秦银霜站起身,走到他身旁,思索了一番,试探着问:“可是因为昨晚的事?吴越侯到底将什么人带出了宫?”
萧崵昏昏寐寐地抬眼看她,见额前一抹红霜六菱花钿,正是鲜妍明媚的色泽,将人也耀得容光焕发,明艳动人,少了几分平日里的清冷如霜。
“唉,本王这一去怕是凶多吉少,你抓紧时间在家收拾细软,紧盯着外面风向,万一不对,赶紧跑吧,本王不怪你,逃命要紧。”
秦银霜面色不改,挽着珍珠软缎的臂纱站得笔直,看着萧崵,“您还没回答妾的问题,昨夜究竟出了何事?”
萧崵摸了摸额头,又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凛正,不苟言笑,冷静端正得让人发指。但这样的表现,在这个时候却让人心里无端的平静了几分。
得了,不跟自己媳妇说还能跟谁说。
他便将事情原委一一都描述出来,这期间他紧觑着秦银霜的反应,本已烈火烹油的内心悄然冒出来几分得意,心想饶是她平日里刀山火海崩于前依旧镇定自若,大概也没听过这样的事吧,知道了就算不是方寸大乱,起码也得来个神色大变。
现实无比精准地打了他的脸,听完了他的话,秦银霜只是静默了一瞬,道:“妾同您一起入宫,去向母后请安。”
萧崵一愣,不禁仔细端看她,见她吩咐了人准备车舆,又将府中总管叫进来,精选了几个平日里机灵敏锐的扈从跟着他们入宫。
“那……用不用派人去向舅舅报个信。”见着她安排的周到,行事动作有条不紊,迅速抛去了要看她花容失色,惊慌错乱的愿望,不由得跟她正儿八经商量了起来。
秦银霜略微沉吟,道:“先不必了,这事儿妾会酌情跟母后禀报的,至于姜相那边,暂且没有必要。”
萧崵沉默了一会儿,站起身跟在她身后出门,走到院子里,没忍住又低声问她:“那你觉得一会儿见了皇兄我该怎么办?”
晨光洒在了王妃一身蜀锦织缎上,耀得整个人金光玉错,潋滟生辉。她极为专注地思索了一阵儿,缓慢道:“求饶,哭,磕头。”
半个时辰后太极殿的青石板被他磕得哐当哐当响,萧暘痛哭流涕地冲着御座上的萧衍道:“臣弟知错了,臣弟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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