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药都瞒不过你,怎么去偷偷见一个大活人。”
第96章
窗外青亭盖盖,翠叶吹凉,有微风顺着敞开的轩窗吹进来,掀动了薄衫衣角随着清扬。
萧衍沉默了一瞬,才说:“是我多心了,一旦牵扯到他,总是有些风声鹤唳。”
我的手缩在广袖间悄然握到了一起,想要宽慰他几句,却又觉言语甚是单薄乏力,怕也起不了多大效用。
便也只有缄然陪他站一会儿。
---自康王被押解进京后,便被关在刑部大牢里,虽然出了萧景沐被救走的事情,但姜弥和萧衍都有心隐瞒,所以并未掀起多大风浪。
凤阁很快出了关于对康王议罪的奏疏,呈送到萧衍的桌上,他提笔点朱砂很快做了批复,但将批复好的奏折再放回案牍上时,视线空茫茫地紧盯着那方奏折,许久都未移开。
我给他添了一杯热茶,又将烛火拨得亮一些,见他还是一副失神的模样,便去握他的手,低声问:“衍,你怎么了?”
他依旧盯着奏折,喟叹道:“朱笔御批,回呈凤阁,我只写了‘准奏’二字,便能要了二哥的命,我们身上本流着同样的血,终究还是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在我的印象里,他已许久没有叫萧晔‘二哥’了。当上太子,各自劈府,见了面至多也只是一句‘康王兄’,礼数周到,却又透着疏离。走到最后这一步,尘埃落定,他再也威胁不到萧衍什么了,才想起这旧时的称谓。胜者对于败者总是有着天生的怜悯,特别是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兄弟。
“这只能怪萧晔自己。”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也只有想法让萧衍心里好受一点:“谁让他犯了糊涂去谋反,天下伦理规统,莫不可破,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从兴兵那一天开始他就该想到有今天。”
烛台上蜡烛烧得荜拨乱响,投落到强壁上纷繁的暗影。萧衍将朱笔搭在砚台上,有些寥落,却又醒澈地说:“你说的对,成者为王,自己败了也怪不到旁人身上。”
他的话里含了一丝刻意,毫无隐藏地透出来,像是故意要让我捕捉到。我便只当没听出来,如常地站在他身侧,默然陪伴着他。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