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在东偏殿似乎已坐了许久,案几上的茶瓯水都见了底,他将手搁在案几上,不住地揉搓,手边是一摞纸笺。我极少见他这样惶惑的样子,不禁提起了心,忙问他:“可是意清出什么事了?”
他一怔,随即摇了摇头:“不,不是意清……”
不是意清就好,我稍微松了口气。
但他面色凝重,望了望我身后的灵徽和素问,直接道:“你们下去,将殿门关上,守在门口,谁也不能进来。”
我盯着他,被这一连串的举措惹得不安起来,“怎么了?叔父。”
他凝望着我,面上神情极其复杂,似是不忍开口,但又不得不开口:“我自入凤阁任侍中以来,对兄长一案追查许久,至今终于有点眉目了……”
我慌忙上前一步,“叔父查出是谁杀了爹娘了吗?”
他缓缓摇头:“不,只是有一些指向性的线索……”
“那你快说。”
他却是犹豫起来,在我目光炯炯的注视下,才开口道:“我探查到刑部的案宗,原来兄长离京前给陛下上过一道密折,既是密折在凤阁是没有录载的,只有兄长和陛下看过。所以我只能查到凤阁录载的日期,这道密折上了不出十日,兄长便乞求举家前往吴越奔丧。我当时也觉得奇怪,兄长离家二十年,从未回去过,与母亲关系也并不亲密,为何要这般兴师动众归家祭奠。现在想来,恐怕奔丧只是个幌子。”
“兄长并没有直接回吴越,而是绕道同安郡,在同安又通过驿馆给陛下上了一道密折,我查阅了从同安到长安的沿途驿馆,发现出了同安郡便不见这份密折记载的痕迹了,几乎是凭空消失……”
对了,萧衍曾跟我说过,他派去同安郡查证的人回来说,父亲死前从八百里加急给萧衍传过一道文书,萧衍并没有收到……可他也只跟我说了这些,为何连我父母的案子里都有事情瞒着我?
沈槐继续道:“陛下命金吾卫配合刑部探查此案,其实并不是一无所获……”他蓦然住口,担忧地看着我:“孝钰,你不许冲动……”
我心中忧虑更甚,已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有那么一瞬的冲动想捂住耳朵不再听下去。
“金吾卫在兄长一家被杀害的现场找到了枫叶腰牌,并且查探了兄长落脚的驿馆,那周围有一家客栈,确实曾接待过带这种腰牌的人,他们长安口音,举止神秘,并且密切关注着驿馆的风吹草动。兄长一家被杀后,他们亦凭空失踪,再不见踪影。”
我劈手夺过那摞卷宗,一页一页飞快地翻看下去,只觉犹如巨石轰鸣着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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